旁边的人倒是想劝白荼几句,可实在是这薛太太上来就赶人走,十分不厚道,倒是叫旁边的人都不好开口打圆场。
那些乞儿虽说见了吃喝的,但到底白荼叮嘱了几句,也没有哄抢,都规规矩矩的坐下拿起碗筷吃饭,不至于说是影响他人。
说来也是巧,白荼这里结账了准备要离开,那吴家姑娘闻讯来了。见着又气又怒的薛夫人,得知这前因后果,心里有些觉得她太过于丢人,但到底是自己未来的婆婆,所以还是得先劝她几句。
“伯母何必跟一个小姑娘见识,在说咱们哪里吃饭都是一样的,也不见得非得要在这里不是,要不我去珍馐楼订席面,权当今儿给伯母压惊。”
她一翻温言细语,比起薛夫人的嚎声大嗓门,大家都觉得实在是委屈了她给这薛夫人做媳妇。而薛夫人得了这话,连连夸赞吴凝雨识大体,叫自己得了脸面,高高兴兴的往珍馐楼去了。
白荼这才问,“那位夫人是谁家的,好生威风?”小二的已经惹怒了一个薛夫人,断然没有在惹怒白荼这个小财神的道理,何况刚才她给的赏钱也丰盛,于是连忙小声回禀:“那就是薛家的夫人了,今年我们浔阳的大才子薛郢之就是她亲儿子,家里做着盐生意,常与朝廷里的官老爷们来往,自然是比寻常人高傲几分。”一面怕白荼知道了被吓到,又急忙道:“不过姑娘别担心,她这个人素来在圈子里名声不怎的,又爱占小便宜,她要是往外说姑娘您的坏话
,断然是没有人相信的,何况今儿这么多人见证着呢。”白荼表情怔住哪里是因为害怕她坏自己的名声,实在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就是那个薛郢之的亲娘,差点成为自己婆婆的女人。这世界也实在是太小了吧?可真是冤家路程啊。连忙朝苍术吩咐:“去,赶紧去
珍馐楼,只要薛家和吴家的席面,银子都翻五倍。”
苍术在叶家跑腿也好一段时间了,自然知道薛如意这个驸马爷的珍馐楼,姑娘也是有股份的,于是当即应了连忙去。
白荼这话也没防着那小二,所以小二听了当机立断就认定白荼肯定是贵人,肯定比薛家还要厉害,一面暗自庆幸今儿自己没狗仗人势真把她赶走。越发殷勤不已的送白荼出可酒楼的门。又说薛夫人从白荼这里得了一肚子气,好在与这吴凝雨一翻言语,总算是缓和了些,便问起她那临安街大宅子的事情,“宅子里可是打发人过去收拾了,要是人不够只管与伯母说,不必客气。”那么大一座
宅子,可得好好收拾收拾,到时候兴许能做成亲的新房子呢。
吴凝雨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宅子的人不够?
想是瞧见了她纳闷表情,薛夫人身旁的钱娘子就有些不乐意了,连忙插嘴道:“姑娘还想瞒着咱们夫人呢,昨儿我身边的人亲自瞧见了田知府家的人往你们家送礼去。”
吴凝雨其实不喜欢薛夫人,但是她自小就爱薛郢之,所以忍了薛夫人的那些毛病,但是叫她忍薛夫人身边这奴才,却忍不了的。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主子说话她这个奴婢总是插嘴。
当即脸上的笑容就退了几分,甚至有些薄怒,“这什么新宅子旧宅子的,我倒是没听说过,更没听说昨晚我们家里还有客人,也不知伯母您身边的人是眼睛看花了,还是无中生有?”
钱娘子立即就反驳:“这哪里有看错的,都那个时辰了,街上又没几个人,咋能看错?”一面委屈的朝薛夫人看去,分明就是这吴凝雨怕是不想把宅子交出来,所以才不承认罢了。
薛夫人一时也辨不了谁真谁假,却还是问道:“凝雨啊,你娘不是前阵子要给你买那临安街的大宅子么?”原来这是惦记着那宅子。不过已经叫人给先一步买了,今儿早上吴凝雨听闻的时候,还有些可惜,只觉得爹娘不疼自己才舍不得价钱买下来,这如今一看没买到也好,不然就薛夫人一直惦记着,以后自己
想跟郢之单独住里面也不现实。
于是连忙解释道:“伯母还不知么,那宅子换主人了,人家昨日就已经搬到里面去,至于您身边的人说是瞧见了送礼,兴许人家是知府大人家的亲戚呢。”“呸,就田家那出生,混了个知府又如何?穷得叮当响,哪能有什么有钱的亲戚。”薛夫人可不以为是田家的亲戚,倒是眼睛一亮,猜测道:“莫不是京里来了什么官老爷?”若真是如此,应当去走一走,到
时候儿子入仕了也能得些方便不是。吴凝雨听到她的话,心说那田知府再不济人家也是朝廷正经的五品官员,可是她知道这跟薛夫人说不通,薛夫人眼里除了她妹夫和儿子之外,天下就没什么大官了。于是也懒得去说,不过听到她后面的猜
测,心里也自有了盘算,如果真是京里来的,是该去走动走动,但是也没听家里的长辈们提起过。
这正说着,便已经到了珍馐楼,薛夫人迫不及待的赶紧进去,一副没吃过饱饭的模样,又是咽唾沫,又是朝四下东张西望的,叫这吴凝雨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要和她出来吃饭?
可是这会儿反悔来得及么?
小二已迎上来,“姑娘几位?”
“两位。”吴凝雨应着,并没有打算上楼。
至于薛夫人已经等不及了,听儿子说这珍馐楼在京城,可是那些达官贵人们才能进去的,虽说家门口也有,可是那一顿饭的银子实在是太贵,她可舍不得。
不过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