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姗略显惊恐地朝着身后看了看,而后视线又在咖啡厅了扫了一圈,果然有记者正盯着她。她连忙强扯出一抹笑意来,对着钟可欣点了点头,道歉说:“大表姐,这件事是我欠考虑,您千万别放在心上。我知道,整个杂志社圈子就数《td》最具影响力,您是《td》的美编总监,今天的事会怎么报导,全看您怎么解释——”
“这就对了嘛!”钟可欣笑了笑,用小叉子夹了一块点心,送到季子姗嘴边,“我们可是表姐妹,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非得动手动脚?”
季子姗吃甜食过敏,但眼下有求于人,她只得忍着喉头的痛痒,吞了下去。
“我知道谢少有个致命的缺陷,你只要照着我说的话做,我保证他们一时半会儿结不了婚!”钟可欣翘起长腿,眼眸中透着几分狐媚。说起这个缺陷,只怕连已经过世的钟可情都不知道。
季子姗听了,附耳过去。
钟可欣低声说了自己的想法,季子姗当即听得目瞪口呆,“谢少可是公众人物,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我怎么担待得起?”
“真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谢家只会迁怒季子墨,哪有功夫去查你?”钟可欣笃定地说。
季子姗听了,郑重地点点头,随即拎着包出了咖啡厅。
等到季子姗离开,钟可欣才松下一口气,对上殷氏的视线,问道:“奶娘,这法子行得通么?万一谢家查到季子姗……她肯定会把我供出去的!”
殷氏扯了扯嘴角,发狠道:“那就让季子姗永远也开不了口!背叛我们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陆惜月就是最好的例子!”
拜访过季家二老,谢舜名和钟可情还得回医院请婚假。
临走之前,钟可情突然拽住了沈惠洁的手,压低了声音,面容严肃道:“妈,我今天来,其实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先前姓丁的那个男人摔死了,我便一直没提,可是仔细想想,你那日对他说的话,还是令我很迷糊。你确定,十年前,我是自己纵火自杀的么?”
沈惠洁面容一滞,但很快又恢复过来,拉着钟可情笑道:“傻孩子,那时候你一直因为自己的是试管婴儿,觉得抬不起头,所以才会想不通自杀,幸好我及时赶到——”
钟可情笃定地摇头:“不是这样的。”
沈惠洁心中一惊,以为她想起来了什么,面色刷得一下变得惨白。
“我看过档案,警察找到我的时候,我手脚被捆困在二楼。若真是我自己纵的火,我又为何要捆住自己的手脚呢?为了嫁祸给别人么?我那时候不过六岁,怎么可能有这么深的心机……”钟可情嘴角扯了扯,“我可以肯定,案发现场一定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沈惠洁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从前沉默寡言地孩子,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仿佛自己的秘密就要被挖出来了似的。
“没有的事,孩子,你别多想。”沈惠洁紧张地抚着她额头的刘海,安慰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你一定是太累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好。”钟可情微笑着点点头,“既然母亲不愿意说,我会自己去查的。”
“不要!”沈惠洁面露惊恐。
“嗯?”钟可情挑眉,沈惠洁这样担忧,那么纵火案分明就还有着什么猫腻。
“你现在就要结婚了,何必去翻那些旧账,往后的日子幸幸福福的,不就好了么?”沈惠洁语重心长道,双眸中似藏着无奈。
她的表情并不像装出来的,钟可情为之动容,叹了口气道:“好,只要以后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我就不再追究了。”
“乖孩子。”沈惠洁点了点头,目光中尽是怜爱。
钟可情上了谢舜名的车,车子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她却突然低声道:“能不能先不去医院?”
“嗯?”谢舜名眉头一皱,面上带着几分诧异,回眸打量着她。
“我……”钟可情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向她开口。她要结婚了,她很想把这个消息和自己的亲生父母分享。自打她的葬礼办完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钟家。每天翻看着日报的财经版,可以从中读出些许关于钟家的消息。可钟家毕竟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她真正想做的,是回去看一看。
“有什么问题直说。”谢舜名冷眉一挑,“我们不过是契约夫妻,你不需要吞吞吐吐。”
“陪我去一趟钟家。”钟可情听了他的话,不客气地说,“你从前那么喜欢可情表姐,如今要娶我了,总得跟她道个别吧!”
钟可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找了这样拗口的借口。但这话说出来的瞬间,她的心底竟隐约有些酸涩。她不知道自己是作为季子墨,在吃钟可情的醋,还是作为钟可情,在吃季子墨的醋。
提到钟可情,谢舜名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发狠地咬了咬牙,车子朝着钟家的方向飙去:“是该让你再见一见可情,你们两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钟可情听了越发难受。果然,在他眼中,季子墨和钟可情完全是两个人,可他却能够一边跟季子墨结婚,一边还口口声声说喜欢着钟可情。
谢舜名有没有对现在的季子墨有一点点心动?如果心动了,钟可情会纠结于他的不忠,如果没有心动,那么娶她真的只是为了商业目的么?这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