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可情一抵达t市,直接去医院吊了两瓶盐水。回到宾馆的时候,陆屹楠一个人横躺在大床,周遭一片凌乱。
钟可情那时候以为是他开车累了,都没舍得叫醒他。现在回想起来,那时间那场景,分明是他趁着她去医院的空隙,与钟可欣“大干”了一场,累到筋疲力尽!
如今,错位交换,钟可情是开车人,钟可欣被她葩的车技吓到心脏都快炸了,面色煞得惨白,却因为端着架子,不好意思开口让她开慢一点。
好不容易撑到下车,钟可欣连忙打开车门,抚着胸口,蹲在路边便吐得稀里哗啦。
钟可情看她这副模样,心里头终于燃起一股复仇的爽感来。
她好心递了一张纸巾过去,钟可欣却一把将她推开:“你离我远一点,谁知道这纸巾有没有被你下什么药?!”
一瞬间,钟可情竟然体会到了失望的滋味。光天化日之下,她怎么可能下药害她?算真的要下药,也不能在这马路边动手吧。对手的智商已经不正常,这让钟可情都提不起斗志了。
钟可欣俯身吐了好一会儿,直到苦水都快吐出来了,她才渐渐站直了身子。
东郊那栋大楼映入眼帘的刹那,钟可欣的身子猛然一颤,双腿像被灌了铅似的,再也走不动了!
太像了!
不!不止是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栋房子,简直是照着钟家老宅复制出来的,甚至后来翻建的老宅更像原版。
“怎么吓成这样?”钟可情轻笑出声,明摆着说道,“当初大表姐构陷我炸毁钟家老宅的时候,我暗暗发誓,将来我有了能力,必定要建一栋一模一样的还给大表姐,让大表姐在这里一直住下去——”
“你……你想做什么?”钟可欣的视线之渐渐多了几分惧怕,今时不同往日,钟妈妈死了,钟爸爸走了,再也没有人护着她了,她一个人住着空落落的“钟家”,想想都已经骇人到了极致!
“大表姐,进去看看便知道了。”钟可情扶住了钟可欣的手,引她朝着那条通往宅子的石子路走。
这条用鹅卵石铺成的曲径,设计都与从前一模一样,弯曲程度,长短宽窄,如出一辙。
钟可欣踩在面,只觉得脚底下有阵阵凉意往身涌,直到她的背脊凉透。
这时,钟点工阿姨走了来,帮忙将满车的行李搬进了屋里。稍加收拾之后,钟可情便朝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防盗门“啪”得一声,重重合。震颤的声响,犹如敲在钟可欣的心头,吓得她左侧胸腔隐隐作痛。
钟可情牵着她的手,拉她去楼,指着其一间房道:“大表姐,你看……这是你的房间,和原来一模一样呢。”
钟可欣推开房门看了一眼,屋子里的陈设果真没变,连窗帘的花纹颜色都没有换。梳妆镜用的是典雅的红印花镶边,桌案还摆着她最喜欢的蔷薇花。
钟可欣的心里有些发麻,紧张地望着季子墨,眉头拧成一团道:“小墨,你……你只来过钟家两三次,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这一切……你怎么可能记下来?怎么可能?”
“看一两次当然记不得,”钟可情冷眉一挑,“大表姐看了几十年都没记得,可我和你不一样!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刻在脑海里了,越是在乎才会印象越深刻!大表姐,我对钟家老宅的感情,远远你深厚!”
钟可欣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季子墨,你在季家呆了十几年,现在却口口声声说对钟家老宅有感情,你不觉得可笑么?你要记清楚,你姓季,我才姓钟!”
钟可情倏地回眸,朝着她冷冷一笑:“姓季?错了,我姓钟的。”
“你疯了么?你怎么可能姓钟?你是舅舅的女儿,是外婆唯一认可的孙女儿!”钟可欣的掌心里已经满是冷汗,警惕地望着眼前的少女,觉得她的神智有些混乱了。
“姐姐,你害我惨死,现在都不肯认我了吗?”钟可情拉下脸来,目光只够顾瞪着钟可欣,仿佛要滴出血来。
钟可欣的双眸对她视线的刹那,吓了一跳,身子一个不稳,朝后节节败退,手腕磕到了床头柜,将面的花瓶砸得粉碎,蔷薇花瓣四散在地板,犹如鲜血。
“你胡说些什么?什么姐姐?我是你大表姐,不是你姐姐!”
钟可情见她双腿打颤,便知她已经害怕到了极致。她从床头的抽屉里突然掏出一只布娃娃来,布娃娃背面是带电池的,可是不论她怎么按,却叫不出声音来。
钟可情朝着钟可欣扬了扬手的布娃娃:“姐姐,你还记得它么?六岁的时候,阿名哥哥买给我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的。可是你瞒着我,将它丢进了水池,它再也唱不出好听的生日快乐歌了。”
钟可欣闻言,面色煞得惨白,手扶着墙,身子一点点往地瘫倒。
六岁那年生日,她刚刚吊完水从医院回来,便瞧见一大家子人在为妹妹庆祝生日,她的名字虽然也挂在画板,但跟妹妹的起来,感觉像是个附带品。
邻居家的阿名哥哥给妹妹准备了包装精致的生日礼物,妹妹当着大家的面拆开来,是一只很漂亮的布娃娃,按一按它的肚子,还可以唱好听的生日快乐歌。钟可欣并不喜欢那只布娃娃,但是六岁的她已经学会了“嫉妒”,她想要破坏掉妹妹喜欢的东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