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安仁专心解决着他的食物时,突然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安仁第一反应是那么晚居然还有人,嘴上还叼着半截面包就扭头看去,看到玻璃门被推开,先走进来了一个壮汉,但他不是一个人,在他之后还有三个。看了看他们的服饰,面目,安仁就转回了头,他可是听说过的,在这片并不拥挤的区域,有着些怎样的东西,自然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三人进来走到了吧台,而中年妇女也放下了手中的书,“请问要什么。”
“来两打啤酒就行。”他们三人就站在安仁身旁,安仁眼睛余光就能瞟到他们,说话的人站在两个壮汉中,安仁不能很好地看到他只能看到他的右臂有着纹身,有点像虎,却又不像,因为长着人面和长牙。
中间的人点完餐后就走向一旁的桌子,并没有选择坐在吧台,但问题就在这时候出现了,那是个四个人的座位,但只有两个人的椅子,而其他的椅子都不是那么近,又或者说,相对来说,最近的,就是安仁身边,那个青年刚坐着的椅子。
即使那上面挂着衣服,但显然他们是不会关心的。
两人走向桌子,而一人随手拿起带着衣服的椅子。
“啊,那个,这有人了。”安仁说道,语气有点微弱。
那巨大的身躯背着安仁,停顿了一下,缓缓转身,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你确定么,这椅子,有人?”
“是啊。”安仁硬着头皮说道。“你看这椅子上还有衣服呢。”
壮汉根本没有去看椅子上有没有衣服,而是继续看着安仁,安仁直觉地头皮越来越发麻,在抬头时发现身前早已没有壮汉,而一旁的桌子上,三个人坐着,一个人的椅子上还挂着衣服,一半被坐在屁股底下。
安仁突然觉得难受的要死,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从胸口涌上来,梗在喉咙,他羞耻的不是他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而是他自己,他自己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恨不得立刻昏迷,失去知觉才好,刚才他的身体的反应,思维,让他不敢置信。
“安仁,我的椅子呢?”耳边传来话语声,听起来那么熟悉,没有变过语调。
但安仁却更难受了,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但第一次这么强烈,他也活了二十多年了啊,为什么,还依旧,就这么被。
“那个,我。”安仁本想说自己去帮他拿一把,但那算怎么回事呢,衣服又如何,更何况,这根本不是拿不拿一把椅子的问题好么。
“是在那么。我的椅子。”青年把视线转向旁边的桌子,那三个壮汉已经喝上了啤酒,看出来实在不是什么难题,他的衣服可是被坐在一人屁股下呢。
“我的椅子,就这么被拿走了么,安仁。”青年的语气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始终那么平淡。
“对,对不起。”安仁莫名觉得自己手上拿的面包那么刺眼,想来自己吃面包的样子也很丑陋吧。安仁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安大哥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么?”青年没有去管那三人,而是看着安仁低着头,“就没有生气么,凭什么呢,大家都是人不是么,又不是说有谁是动物,另说是动物就能这样么。凭什么呢?”
是啊,他在这城市这么多年,但受到的遭遇还少么,为什么呢,就凭他手上没有那一把刀么,就凭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会拼命的人么。
凭什么莫名被人踩在脚下,熟视无睹呢。
面包从手中掉落,在桌面上来了次碰撞,撞出一堆面包屑,最后掉落地面,在地面滚动,滚到了一直黑色鞋子旁,被鞋面挡住了。
安仁站了起来,一手直接抄起一旁竖起在木盒里的一把小刀,大步走向一旁的桌子。
他们的动静那三人自然不可能没有察觉到,毕竟相隔距离实在太短,但三人始终没有任何举动,直到安仁走到了他们面前,那之前站在中间之人先对另外两人笑着摇了摇头,在饶有兴趣地看着安仁。
安仁手上拿着刀,但并没有举起来,这对他来说似乎是第一次,不知为什么他身子不由自主地颤动。“你站起来,把椅子还回来,在给我朋友道歉。”安仁看向那坐着衣服的男子,但那男子没有看他,而是看向那手臂纹着纹身的人。
直到现在,安仁才正视了这三个人,手臂纹着纹身的人看起来三十出头一点,留着胡子,看着甚至有点像那些混迹于高层职场的人,而另外两人,浑身的肌肉就是他们的代言。
“朋友,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会改变我们的想法呢。”那纹着纹身的人往后一靠,靠在椅子上,悠然地说道。
安仁一下子有点慌乱,这和他所想的可不一样啊,“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站起来,道歉。”声音响了起来,却觉得那么摇摆不定。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们会改变想法呢,恩。”中年人嘴带微笑,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是你手中的这把刀吧。”突然他好像想通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而身旁两个壮汉则笑了起来。
安仁的手颤动得更厉害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更不知道自己拿这把刀是不是对的,貌似已经放不下来了。
“每个人都会改变他们的想法,不是么。”安仁背后男声响起,青年缓步走到安仁身边,依旧是原来的语气。
中年人看了看青年,喝了口啤酒,“有一天,恶魔去找上帝,说,我们打个赌吧,赌注是一个人的灵魂,他们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