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痕看见络青衣面上的黯色,心下微沉,面上不动声色的轻笑,“九皇子早奉皇上的命令出了京都,自然没同九皇子妃在一起。再说九皇子妃此行乃是回门,大人想必听说过九皇子妃是忘赟公主一事。”
华宏儒向后退了一步,眸光一紧,射向络青衣,“花言巧语!拿出证据来!”
“要证据?”水无痕笑了笑,“那你看好了。”话落,水无痕将手中把玩的玉佩亮了出来,他攥住玉佩的一端,浅紫色的龙纹玉佩便从他手心跳脱而出,玉佩下系着的金色流苏如散花般轻扬,令华宏儒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华宏儒紧紧的盯着玉佩最中央的一个字,那是个轩字,字迹潇洒如银钩,一笔一划都透着磅礴大气,又不失秀丽小巧,亦多了几分说不出的fēng_liú。
那是墨彧轩亲笔刻上去的字!
他认得!华宏儒看向络青衣的目光一惊,原来她真的是九皇子妃!她是——络青衣!
“华大人。”李县丞离得有些远,故而并看不清玉佩上的字,他看见华宏儒突变的脸色,不解的问着。
华宏儒转头,沉声道:“她,的确是九皇子妃。”
什么?!
李县丞猛然跌坐回椅中,脸色瞬间煞白,她是皇妃?那自己不是死定了?
络青衣看了眼那块浅紫色的龙纹玉佩,轻笑了笑,这年头,识物不识人!这块玉佩她见过,墨彧轩曾拿在手里把玩来着,没想到他给了水无痕,这是何意?
不管墨彧轩如何想,现在总算给了她翻身的时机!看着方才还想置她于死地的两位大人,络青衣冷冷一笑,是时候开始反击了!
“不知道这证据二位大人可满意?”
他们岂敢不满意?
华宏儒弯身行礼,沉声道:“华宏儒见过九皇子妃。”
“你呢?”络青衣挑眉,看向李县丞。
李县丞浑身一个机灵,忙道:“李光陆见过九皇子妃。”
“那还不快滚下来!”络青衣含笑的声音一低,俱是浓浓的威严。
李光陆吓得连滚带爬从上座跑下来,他扶稳头上的帽子,磕绊道:“小人有眼无珠不识泰山,不知九皇子妃来此还望恕罪。”
“我记得你们方才叫我认罪来着!什么罪,你再说与我听听。”
“小…小人不敢。”李光陆双腿发软,扶着桌子开始打颤,这么说昨日他还骂了九皇子妃,他这张破嘴,可谁能想到被九皇子宠爱的那个女人会来到这种地方?
“我看你很敢!”络青衣勾起一线红唇,眸光瞥向百里梦樱,哼笑:“敢对凌公子的挚爱下手,李大人还真是活腻了呢。”
“凌公子的挚爱?”李光陆有些怔楞,谁是凌公子的挚爱?天下配的起公子二字的只有凌圣初,他又得罪凌圣初的女人了?真是十条命都不够砍的!
“想想你昨日对谁下了春药。”
李光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蹭着地面爬向百里梦樱,连忙求饶,“还请姑娘饶命!小人不知您是凌公子的挚爱,小人罪该万死。”
络青衣轻轻一笑,“这么说是别人你就可以大胆下手了?”声线陡然一寒,“我看你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小人不敢!”李光陆趴在地上磕着头,“还请九皇子妃大人大量,饶恕小人一命!”
“我不饶恕你就是小人小量?”络青衣勾唇,这话说的有意思,又变着法骂她,以为她听不出来?
“小人不是这个意思!九皇子妃恕罪啊!”李光陆不敢抬头,他怕看见络青衣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更怕一抬头脑袋会与脖子分家。
“九皇子妃。”华宏儒在此时出声,想要为李光陆求情。
“华大人!”络青衣看向华宏儒以及他身后已成哑巴的儿子,微笑道:“您的小儿子不仅骂我好狗不挡道,还说我这双服侍九皇子的手是贱爪子,您说,我那两件宝贝砸的对不对?”
华宏儒强忍下怨气,点头,“九皇子妃您做的对。”
“华大人不会在心里记恨着我吧!”络青衣状似无辜的拆穿了华宏儒心中所想。
“下官…不敢。”华宏儒卑微的模样让华欣明看了怒从心起,猛然跑出撞向络青衣,只见络青衣手指一动,迸射出数道紫色玄气打在华欣明的膝盖上,华欣明面泛痛苦的倒下,想哀嚎却不能发出任何动静,只能抱着双腿来回翻滚。
“明儿!”华宏儒大步走过去按住华欣明,见他痛苦的流出眼泪,怎么扶也扶不起来,连忙大惊,看向络青衣,质问道:“你把他怎么了?”
络青衣不以为然的揭下面纱,淡声道:“也没做什么,就是在他想杀我之前先废了他的腿。”
“你废了他的腿?”华宏儒睁大双眼,握紧了双拳,现下他肯定就是络青衣毒哑了华欣明,可事实证明这都是华欣明自找的。
络青衣手腕一转,掌心出现一把小而巧的匕首,扬手一掷,匕首插在木柱上摇晃,络青衣看着那泛着别样颜色的刀锋,笑道:“还是把抹了毒的匕首!华大人,看来您这位宝贝儿子是真想要我的命呢!”
华宏儒低头看着痛苦的华欣明,双唇抿的死紧,大手按在华欣明的肩膀上,手背上青筋毕露,突显了他此时的心情。
“华大人,可还记得方才梦樱说过什么?”
华宏儒猛然抬头,眼中满是仇恨,嗓音干哑,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下官记不清了。”
“华大人的忘性真快!”络青衣貌似打趣,实则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