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安亲王迅猛起身摔了杯子,杯子瞬间粉碎,四处飞溅,“本王就是反了,你又当如何?”
这一声“啪”不要紧,搞得本就气氛紧张的众人以为这是安亲王起兵的暗号,骤然如惊弓之鸟,想要起身逃窜,这一想要起身也本不要紧,奈何他们却发现自己起不来了,这就要人命了,殿内诧然如同豆子炸了锅,气氛热烈的紧。
“安亲王,你,你敢下毒?”有明知故问的。
“安亲王,你谋逆犯上,不得好死。”有胆识过人的。
“安亲王,自古谋逆,都师出有名,你的名录呢?”有好心提醒的?
“安亲王,你弑兄夺位,不怕遭天谴吗?”有吓唬人的。
“安亲王,快给我们解药,否则,否则……”有直抒胸臆,却心有余力不足的。
“王爷,你给我解药,我便跟着你混!”还有直接倒戈的?
“皇上,老臣先你一步,来世再为你效忠!”有要撞柱子,却起不来的。
……
安亲王印堂发黑,着实委屈的紧,好好的造反,搞得如此不严肃,所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直接用加了内力的声音喊了声,“都给本王闭嘴!”
想来觉得汗颜,这一声吼比我当初在西市面对那群大姑娘的一声吼管用甚多,殿内瞬间禁了声,安亲王阴沉着脸,慢慢踱步的大殿中央,
“谁说本王师出无名?皇上垂年久病,早已无力理会朝政,却欺瞒天下,要将政事交于同样久卧病榻的太子,久而久之,宇国皇室危矣,宇国江山危矣,身为皇室血脉,自当挺身而出,哪怕承受万人唾骂,也要为大宇除昏君,框大义!”
话音刚落,哗啦啦,起身一片,除去他背后几个山寨雪记小品班子的人,还有几个所谓的当朝元老,国之栋梁。
“十,十九叔,今日不是助我夺太子之位吗?你怎么……?”宇龙浩还在老虎老鼠傻傻分不清楚。
安亲王看了一眼宇龙浩,又望了一眼坐在上首的贵妃,默着脸说道,“浩儿,太子之位,既可立,便可废,只要不是那最上方的位置,你的命运便永远掌握在他人之手,但是,本王不同,你是本王唯一的儿子,若是本王当上了皇帝,只有你能继承王位,以后咱们父子坐拥大宇,治他一个空前盛世,岂不更好?”
啥?安亲王这眼神,这说辞,信息量极大,搞得人晕头转向,委实摸不着头脑。
我眼中只隐隐看到一抹明艳艳,浓烈烈的绿色,在崇德帝上空盘旋,甚是晃眼。
小品中的梦想照进现实了?
话说安亲王虽有妾室成群,小官也养了几个,但就是不生儿子,我本还以为是他孽因孽果,却不想原应是他自己不想要。
众人一时间目瞪口呆,比看完小品更加不知该给个什么反应,再看向叶贵妃,只见她面不改色,不承认也不否定,绝对的高深莫测。
再观崇德帝的神情,依旧是哀莫大于心死,好似心中早早就有一片春,到处绿意盎然。
“十九叔,你,什么意思?”安亲王抛出重磅炸弹,贵妃不接,太后不接,崇德帝也不接,可总得有人接,所以宇龙浩便当了一把炮手,拉了个线,就等着爆炸了。
安亲王不再搭理宇龙浩,只看着崇德帝和贵妃的方向,表情阴狠,“怎么,难道皇兄早就知道我和叶灵情投意合,两情相悦?”
崇德帝不语,安亲王举起手指,几欲咆哮指控:“那你为何还要纳她为妃?你年老昏庸,怕是早就不能人事,还妄图娶年轻貌美的叶灵,你还要不要你那张老脸!”
安亲王这么说就有些过分了,完全失了他亲王的体面,仿若一个泼妇在骂街,委实不大好看。
反观崇德帝这份气度,这幅骂人还气定神闲的样子,就称得上一位合格的君王。
“老十九,这么多年的礼义廉耻都吃到狗肚子里么?当年贵妃是选秀进宫,并非朕强求,况且朕若知晓,定又是一番光景,你和贵妃无一人对朕提过此事,如今却硬要将这笔账算到朕的头上,是何道理?”
安亲王沉吟片刻,似在回忆,痛苦莫名,最后只化作一团戾气,“说了有什么用,你是皇帝,天下又有什么能反抗于你!”
“天理昭彰,能抗皇权,朕并非是非不明,你却是小人之心……”
“够了,不要再来说教,如今本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叶权的五城兵马已在皇宫外面等候命令,况且还有我和浩儿的亲兵驻扎城外,任皇兄有再多兵马,远水也是解不了近渴的。”
那叶权正是也贵妃的兄长,任五成兵马司提督,已经位极人臣,随着叶贵妃受宠,眼看又要高升,此刻与安亲王沆瀣一气,着实不是明智之举。
眼下殿内百人,自有百般心思,却唯有一人仿若糟了天雷,此刻怕是神志不清了,“不,不是的,怎么会这样?母妃从未对我提起过……定是骗人的,十九叔定是骗人的,”宇龙浩嘟哝的声音越老越大,最后竟是疯魔一般,起身奔向安亲王,抓住他的衣襟:“十九叔你是骗人的对不对,我是父皇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对不对!对不对啊!我是父皇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是不是……”
一切变故都太突然,好多问题浮出水面,划得重点太多,大家一时消化不了,差点忘了前面什么亲子不亲子一说,还好宇龙浩这一提醒,大家仿佛才理出条理,这贤王原来不是皇上的儿子,安亲王造反,也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