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点点头:“哦……说说你的事情呗。”
李梦白把药碗放到一边,一时间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要说他活了二十来年,也就是来洛阳之后遇到的事情精彩些。
“随便什么都行,打发时间嘛。”月见重靠上树身,抬手扶着半边脸让夕阳照的懒洋洋的。
“我小时候不太听话……”
“嗯?”
“有一次师父开玩笑要把师妹许配给我,我就离家出走了一个月……”
“哈哈哈~”月见乐呵道:“你师妹很丑吗?”
李梦白赶紧摇头:“没,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听师父那么说,吓的连夜就逃了。”
月见想象着那个场景,笑的再次弯下腰来。
“还有呢?”
“后来……”
……
县衙里,沈长风坐在后院喝茶。
一早上,沈灵均和季兴邦就去灾情现场视察,商讨如何重建等问题。
而苏幕遮也一个人出门了,神色匆匆的,好像有什么要紧事。
好像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唯独他闲的没事干。
正想着要不要出门走走,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其中有个声音还挺熟悉。
沈长风走过去一看,衙役带了一伙人回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问题是,中间那个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斯文扫地的人不是别人,恰是封正。
饶是沈长风也惊讶了一下:“你怎么成这样了?”
封正这会儿外衣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着里衣,脸上一块青印子,嘴角有留过血的痕迹,万分狼狈。
抓封正的衙役这几天连着在外面办事,并不知道封正是和钦差大臣一起来的,等沈长风说过之后,赶紧把人放了。
后面一群混混样的还挺不满:“凭啥放他?”
衙役一棍子招呼过去:“都给老子闭嘴,带后面牢房蹲着。”
沈长风倒了杯茶给封正,让他缓口气之后,才问道:“你去哪里了,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封正呲呲牙,揉了揉脸上乌青块:“我今天是倒了大霉了。”
随后,封正给解释道——
他今天一大早出门随便逛逛来着,不想半路遇到个老道士。那老道士见了他就直接说他有什么血光之灾,要他往右走一里,再往左拐半里,然后直走三里,到了那里转三圈,就能转运,但切不可进去,不然会有牢狱之灾。
这种鬼话,封正哪儿会听进去,所以他也没搭理,继续逛街。
不过走着走着,忽然上面凭空落下一个花盆,饶是他闪的快,手上还是给磕破点皮。再跟着,好好的走路,突然滑了一跤,把头也磕破了。
他想想不对就往回走,但没走几步,明明远看没人的,等他过去,突然一个人赶着马车过来,马还失控了,他差点给马踩死,命保住了,但是浑身擦伤。
这次,他不得不信,就回到原地,按照老道士说的方法去了。
不过,没想到那里是个赌坊。
要说起来,封正也是个反骨头,不然他爹也不会教不了给他扔大理寺了。
老道士不是说不能进?他偏偏就进去了,结果输的差点把裤衩都抵押给赌坊。
但是,封正也发现了,他们居然出老千,于是就吵起来,接着打起来,最后让衙役抓起来。
这不就正合了牢狱之灾?
沈长风听完,笑着摇头,确实是倒了大霉的样子。
封正郁闷的扒拉脸:“没想到老道士还挺准的,本来我看他那个拂尘柄上还画了条蚯蚓,心说这老道士有点不正经,瞎吹的呢。”
沈长风神情微动:“蚯蚓?”
封正望天:“对啊,你见过拂尘画蚯蚓的嘛,就不是正经道士嘛。”
沈长风倏的起身:“你在哪里见到的,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封正挠挠脸想了下:“启庵街,他好像往城西走了吧。”
沈长风二话不说,飞身跃了出去。
封正在后面追着喊:“喂喂喂,你干嘛去,是不是要去算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