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脑袋有些疼,实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翻身下床,腿脚有些浮软,晃晃悠悠来到客厅,看到丁尚正坐在地毯上倚着沙发看电视。
她看到我,勾了勾嘴角说:“起来了,坐吧。”
我看了看她,犹豫了一秒,与她一起坐在地上。电视里播放的是怀旧版的青春偶像剧,但她看得好像很认真的样子。我揉了揉太阳穴,看到茶几下边有未开口的矿泉水,于是拧开一瓶喝了几口。然后……然后我与她一起看怀旧版的青春偶像剧,只是我还没有看开头就结尾了,只知道这是一个让人潸然泪下的悲剧!
电视演完了,确切说是剧终了,丁尚两只眼睛还是锁在电视屏幕上,只是目光的焦点有些模糊,仿佛在感慨,在思索,在回味,亦或是在认真地听最后一遍片尾曲……
我喝下了半瓶水,丁尚关了电视,对我说:“饿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有点儿,但不想吃。”
“那就一起定点吧,总得对自己好点,不然还能指望谁疼?”
我点了头,非常同意她的话,曾几何时我也是靠自己疼自己熬过来的……
丁尚定了餐,我也没有跟她叨叨那点餐费,我现在知道她是有钱的,如果再去说这点餐费,反倒让她难堪了,下次我来订餐就是了。
订完餐,她爬了起来,把自己摔在沙发上,我也起身在沙发上坐下来。
“知道我为什么铺地毯吗?”
我摇了摇头。其实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东西,地毯拿来家用的确不好清理。
丁尚张了张嘴,叹了口气,说:“算了,不说了,也没有什么意思。”
既然她不愿意说,我也不再问,大脑越清醒,昨晚的事越清晰,除了后半截,基本全部在脑中归位,所以不自觉的不想说话了。
丁尚扯了扯嘴角,“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我沉默了一会儿,干笑着摇了摇头。
“看看这个。”
不知道她从哪里拿了一张名片拍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我捏起名片,似曾相识,“董事长兼总裁”,我想起来了,这不正是我在酒吧的时候,别人给我的名片吗?我对那个集团的名称河海还是海河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对那个霸气的职位“董事长兼总裁”还是印象深刻的。
“这是我包里那张吗?怎么在你这里?”
“你可以去看看你的包。”
我看了看丁尚,她意味不明地看着我,我起身找到被扔在地上的包,在包里找到了那张名片,那么丁尚的那张就不是我的。
我拿着名片坐回沙发。
“比对一下。”
于是我按照丁尚的话比对了一下,两张名片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具体到楼层和电话的时候不一样。
“这是?”我望着丁尚,充满了疑问。
“我这张是真的。”
言外之意我这张必然是假的!我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假的就假的吧,那个酒吧就是个地狱,里面不可能会有美好的事情发生。
我把名片撕成两半,叠起来撕成四半,再叠起来撕成八半,然后随意丢进垃圾框里。
“昨天晚上你喝断片了,名片掉了出来被我看到了,所以今天给你提个醒,别哪天真傻了吧唧的把自己送进虎口。”
我总以为自己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不会呆愣傻的像个白痴,可事情偏偏就是我并不比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高明到哪里去,偏偏就是呆愣傻的像个白痴。本身这件事就不正常,还竟然用什么“无奇不有才世界”来说服自己相信骗子……
“尚姐,谢谢你,但你那里我不会再去了。”
“这就知难而退了?”丁尚双臂抱着胸懒懒地倚在沙发靠背上,“不去我那里就解决根本问题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你说我是‘色’,说白了就是皮相受看些,可我总不能去毁容吧?”
“当然不是,只是你要学会做一朵带刺的花儿,精明的花儿。”
“……”
我觉得丁尚说的有些太轻松了,就算浑身带刺也抵不过剪刀,但我这样想有点强词夺理,丁尚是好意,说的也有道理,反正在她的地盘上总还算是安全些的,多见见世面也好,于是我点了点头。
休息了几个小时,晚上八点,我又跟着丁尚去了蓝金夜色,只是这次我不再穿什么白裙子,我穿了一条浅蓝的牛仔热裤,一件修身的白t恤,总之站在哄乱的人群中,不能被一眼揪出来。
这次丁尚没让我在大厅驻足,而是直接领着我去了二楼一间ktv包间,同时进来的还有一些穿着清凉年轻女性及发型夸张的年轻男性,他们都围着我和丁尚坐,说说笑笑,而我只是僵硬地咧着嘴附和。我觉得我就像一个异类,很难跟她们融在一起,他们的话题让我尴尬,一句话之后,他们又会不明所以的大笑,可我始终没有找到那话的笑点究竟在哪里。尴尬到极点,我甚至想直接回去,这种世面还是不要见了,实在是不感兴趣。
玩了一阵子之后,又有人来上报事情,丁尚起身又要离开,我下意识的拉了拉的她的衣角说:“尚姐,我跟你一起去,方便吗?”
丁尚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说:“你还是在这里吧。”然后转头又对身后的男男女女说:“你们好生照顾着她,我去去就来。”
丁尚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全感。在这里她就是我的护身符,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