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人这会儿,一个眼神都已经心灵沟通了。
白露心领神会君爷的意思,对苗莘说:“你爸的情况能出院吗?”
“我爸自己都觉得好了很多,他现在可以用一些简单的方式与人沟通。而且,手指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下肢也在逐渐恢复的阶段。住院,一方面我爸和我都认为,一是费用高,现阶段是属于康复阶段了,除了来让理疗师帮助我爸肢体功能恢复以外,似乎没有什么住院的费用。再说了,在家里,我爸也能做康复,并不一定需要住在医院里。”
白露听苗莘说的头头是道,到底这对父女俩只是在担心钱和麻烦人,于是,拉了她到一边说:“你要说,我觉得不太适合。因为你爸,毕竟不能自理,你要照顾彤彤和老人,怎么两头兼顾呢?是想上次那样出意外吗?”
苗莘连忙摇头,说:“我想好了,送孩子去上私人幼儿园,这样的话,不用户口,或许也能上。”
“关于户口的问题,你不用急。我们这里有个律师,你知道的,她正在想方设法帮彤彤上户口。你和你爸本来不是有户口吗?”
“户口本抄家的时候丢了。”
“没关系,补就可以了。还是说,你并不想让彤彤上你们家的户口?”
“怎么可能!”苗莘一叫,两个孩子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
苗莘慌忙转过身去,紧张地与白露说:“彤彤以后姓苗了,不用麻烦陈家。说到底,彤彤是我要生的,其实和陈家没有什么关系。要不是她爸爸死了,陈家又怎么可能认她。这话我现在虽然不敢当着孩子面前说,可到了某天我不用说孩子自己都会知道的。到那个时候,她想认回她爷爷奶奶想改姓氏我也不会阻拦她的。”
一番话下来,显得苗莘不仅成熟了,而且心胸豁达了,有种看透尘世的样子。
白露打从心里为她这种改变感到高兴,但是,正因为如此,她和君爷更不能轻易让她搬出这里。苗莘自己本人是不知道,她现在的活动空间,只限于苗爸的医院与这里,这两个地方,都是有君爷的人在看着,意味,有人想动手也不太可能。
虽然林楷斌是被抓了,可这事儿还没完。
当年苗爸的那件事儿过去这么久,光是立案重新调查,寻找证据,起诉,都需要人力物力和时间,没有一年半载都完不了事。
在这段期间内,难免有人报复或是想杀人灭口,对象针对苗爸和苗莘母女俩是很正常的。
苗莘看自己怎么说,白露都不答应,愁了眉:“可我总不能让彤彤一直住在这,麻烦你们。”
“怎么麻烦了?你看我儿子不是挺高兴的吗?有个妹妹能陪着玩。”白露姐姐也不怕搬出儿子厚颜无耻地留人了。
这话说得苗莘都替女儿红了脸。说是包子喜欢她女儿,可是做妈的知道,自己女儿也是十分喜欢包子哥。
白建业削了两个苹果送到孩子这儿,两个孩子一人拿了一个,小牙啃的开开心心。白建业看着也高兴。忽然脑子里想着,哪天包子长大了,给他抱曾孙了,四代同堂的日子指日可待。
被白露姐姐这样盛情难却地挽留,苗莘一时找不到话说了,可是,脑子里还是盘算着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总觉得借住在白露这儿不是回事儿,陆家又不是普通人家。在陆家借住太久,难免被人说三道四。人家是不敢当面说陆家,可少不了在她们母女进出陆家时指指点点的。所以,她现在带女儿回来,都只敢走常人不在的时间,晚上。
“今晚不要回医院去了,这里住吧。”白露二话不说,赶了苗莘进屋。
苗莘看到女儿和包子玩的都不记得她这个妈了,无言以对。
包子告诉妹妹,自己姥爷多厉害,姥爷会画画,会剪纸。
包子哥说什么话,彤彤都信,但是,彤彤貌似对白建业会剪纸的事儿子因此有了机会,看见妹妹怎么跟着姥爷学剪纸。
别小瞧了彤彤比包子还要小一岁的年纪,这个小女孩,从小由于特殊的家庭环境,动手能力极强。拿了把小剪刀,跟随白建业有模有样的,学了不会儿功夫,已经自己能剪出一朵小花来。
包子看得啧啧称奇之余,不禁怀疑起了自己没有艺术细胞。瞧妹妹一学就会的东西,他跟姥爷在幼儿园学了半天,一株小草都剪不出来,何况花。
真惭愧!
两个孩子有了父亲照顾,白露手头有了空余,趁机整理起了衣柜子。
君爷提到说要去云南,他说的轻松,好像抬脚就可以走。所以说,男人的想法永远和女人不一样。如果说野餐,男人会想着准备车和加油,女人则会想到一大摞起七七八八的东西,比如野餐要吃的食物,出门会不会下雨用不用带伞和雨衣,用不用多带件衣服,哪怕没有孩子,也要准备一点备用药,防止晕车什么的,出门带水壶是必定的。杂七杂八的,还生怕自己记不起来,必须拿本本子,随时带在身上,想起时就记住。因此,女人特别讨厌出门时没有提前通知,这样的话,女人要做的准备功夫无疑变得仓促,神经会紧张上十倍,整天生怕自己准备少了什么东西。而且出一趟门不容易,出去如果有遗憾怎么办。
白露正是这样想的,想当初她连和君爷去哪儿度蜜月的机会,全是在这个时候补上了。以后,有没有这样的机会都难说。
神经一下子变得紧张了。
整理衣柜的时候顺便想着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