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衍来过的事,温蔓不知情。她每次工作的时候,哪怕天打雷劈,都不会分神。
下班的时候,温蔓在洗手台洗手。初夏走过来和她说:“蔓蔓,你这个周末有没有空?”
“有事吗?”温蔓问。
“我老公出差回来,想吃顿大的。”初夏说着这话时,眼皮子一直在眨。
温蔓歪着头看她:“初夏,你眼睛怎么了?”
“没有。可能刚刚从外面跑回来时进了点沙子。眨一眨便没有事了。”初夏拿手佯装揉一揉眼睛,说。
“好吧。既然你老公回来,你想犒劳他的话,我建议你在这个时节还是搞几盘家常菜。因为在春季,饮食清淡些比较好。”温蔓清楚好朋友说这个是什么原因,便替好朋友筹划道。
“蔓蔓。你知道的,我炒菜什么的,没有你熟手,不然你过来帮我吧。”初夏拉住她的手,诚恳地请求。
温蔓笑一笑:“行。”
初夏是温蔓最好的朋友。记得温蔓在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大病,不敢向家里说,是初夏在医院日日夜夜照顾了她一周,并且拿自己的奖学金帮没钱的温蔓支付了大笔医药费。从那个时候起,温蔓认定了,无论初夏有什么请求,自己都绝不会拒绝的。至于初夏的老公杜宇,是她们两人在大学里认识的一位师哥,大她们两岁,虽然相貌不怎么样,但性子敦厚老实,最重要的是很疼老婆初夏,主张家里的开支全部由男人来支付。因此,初夏拿到的工资,从来不用交家,自己一人用。得夫如此,妻复何求?因此温蔓向来找男人的目标,也是这种性子好的其它都是次要的。可惜,一直没有遇上一个。
到了周末那天,温蔓拎了袋苹果,上初夏家里。
初夏与老公两个人住,几十平方米的房子,还是租的。并不是初夏和老公不想买房子,只是一直不知道想在哪里正式落脚。这个城市不能说不好,但是初夏和杜宇的老家都不在这城市里,两夫妇都还年轻,整天想打拼出一片更好的天地,所以在很久以前,两人便有了北漂的想法。到了今天,杜宇在北京找到了份更好的差事,想在近段日子准备带老婆一块北上。初夏也与公司里说好了,随时走人。
温蔓在去初夏家里的路上,脑子里便都绕着北漂的事儿。她很想随初夏去外地闯一闯,北京是全国文化中心,她这个搞艺术的,自然很想到北京。这是一,二是正如初夏说的,温家里人多事杂,她在家里嫁不出去,被人看见只会让她父母难堪,不如到外地避嫌。
想走的话,随初夏一块走,是最好的,有个照应。
按了下门铃,初夏过来给她开门,说:“进来吧。我老公要在外头顺便带个朋友回来。”
“吃四个人?”温蔓问。
“是的。”
把拎来的苹果放进了冰箱里头,温蔓洗洗手后,进入厨房帮初夏准备午餐。有了蔓蔓后,初夏在厨房里帮忙一会儿,就走了出来,负责摆桌子摆椅子,放碗筷,顺便四处打扫一下,毕竟有客人要过来。
到了差不多时间,听见门锁咔嗒的声响,初夏立马走到门口处。门开后,对着门前立的两个男人,她拿手指头贴着嘴唇嘘一声说:“蔓蔓她还不知道。我没和她说。”
“怕什么?”杜宇捉下老婆的手,以男子汉的风格爽朗一笑,“蒋衍他现在确实是我们的朋友了。”
所以跟在杜宇后面的人,是蒋衍。
说起来,那天蒋衍在温蔓的公司里遇上初夏,表明自己的心意后,便向初夏打听起蔓蔓的事。初夏得知这男人不是真正的破落户,而且对自己死党挺上心的,就多少透露了点蔓蔓的爱好之类。有了那夜在温家的遭遇,蒋衍知道温蔓绝不是个随便就能约出来的轻浮女人,于是要初夏支招。初夏立马说:一块吃顿饭吧。
初夏打的主意是:如果这男人真能从蔓蔓一顿饭里品味出蔓蔓的好,那么,把蔓蔓交托给这男人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因为自己和老公,当初就因为蔓蔓的一顿饭,做了蔓蔓最死心塌地的死党。当然,也有蔓蔓那群极品家里人,整天吃着蔓蔓做的饭,还嫌三嫌四的。
两个男人进了门后,问:“需要什么帮忙的吗?”
初夏想了下后,道:“你们喝酒吗?家里剩有一瓶红酒,把它开了吧。”
因为没有红酒的专用开瓶器,两个男人钻研着用其它工具撬开酒瓶的木塞子。
温蔓突然在厨房里叫道:“初夏,过来帮帮忙!”
刚好初夏进了房间里不知翻找什么东西,没能听见。杜宇小心思一转,向蒋衍努努嘴示意。蒋衍笑着接受了这个好意,一个人走进了厨房里头。
初夏家的厨房,格局是长条形的,通道有点儿狭窄,勉强两个人并排站立。蒋衍走进去的时候,见着温蔓脑勺后面的马尾盘成了个小小的发髻,用个绿色的发卡夹住,小女人的韵味十足。他脚步一滞,顿在了门口,羹汤的浓郁香气迎面扑来令他精神一晃,眼前的佳人宛似氤氲在一片云雾之中。
“初夏!”温蔓是两只手端起火炉上汤煲的耳朵,叫道,“戴我抓菜板上的生葱,快点!”
被这声音惊醒了,蒋衍这会儿定睛一看,发现她两只抓汤煲的手被烫得通红。这可把他吓得,一个箭步过去后,抢过她手里的汤煲搁回到火炉上,接着握住她两只手手腕拉到水龙头底下。
哗——水浇打到虾红的皮肤上,在顷刻之后变为了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