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巧丽在家里,趁没人在,检查了半天,明明觉得这个鞋子有问题,却是查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找了把刀子,陈巧丽想着是不是把鞋底拆下来。
这时候,门铃响了。
陈巧丽走出去,唠叨着可能是谁,要是自己老公张先生,开了门先揍一顿,没带钥匙是想作死是不是。
拉开门,却见是个陌生人,陈巧丽提高了警惕,隔着铁门问:“什么人?”
“送快递的。”
陈巧丽想,自己近来并没有在网上买东西。
“谁寄来的?”
“一个姓李的人,淘宝网的,盒子里写是一双鞋。——小姐,你收不收,不收我走了。”
透过铁门栏杆可以看清外面站的是个小伙子,身穿快递公司的服装,头戴鸭舌帽。
陈巧丽见他转身要走,连忙哎一声,想不拿白不拿,哪怕人家送错地方也好,送错了当人家淘宝网自己负责,和在餐馆服务生点错菜一样,覆水难收。
铁门,咔,一声打开了。
快递员转身走了回来,双手捧着个盒子。
陈巧丽接过那个盒子,外包装一个袋子,被她随手一扯,拉开了,露出了里面的鞋盒。
见到盒子上写着百丽的牌子,陈巧丽心里大喊一声赚了。同时,面前升起一团烟雾。陈巧丽被呛得眼睛睁不开,刚退两步,腿脚发软,头一晕,栽倒在了地上。
快递员迅速进了屋子,关上门,见陈巧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冷冷一笑,鸭舌帽下的眼睛环顾屋里一圈。
看到一个房间的门打开着,没有多想走过去,刚进房门,看见了陈巧丽摆在地上的那双雨鞋。
伸手拿起雨鞋,他走出了房间,走到客厅,顺手把陈巧丽身边的百丽鞋盒和外包装袋子一块捡起来,全部东西塞进带来的黑色大包里,拎起来就走。
临走时,不忘帮陈巧丽拉上两层屋门。
这个时间点,下午几点钟,楼道里没有人。有人都去上班了。即便有人,高楼的住宿好像是一个个隔开的世界,彼此门对门的邻居都经常不知道对面发生什么事,更不用说其它楼层的人人。
不会儿,顺利地逃离了小区。
陈巧丽醒来的时候,已是过去快一个钟头了。她扶着脑袋爬起来,看见屋门关着,屋子里的东西都照原样放着,再看看自己手里,原先好像抱着个鞋盒,却是不见了。
她惊叫一声:小偷!
遭抢了!
家里现金和银行卡,保险柜!
爬起来,她飞冲进了屋子里,见自己的袋子好好的,现金、银行卡、保险柜,小偷都没有动。正纳闷自己是不是做梦梦见小偷了,等她回想起来,收拾地上的刀子,才记起了白露姐姐的那双雨鞋。
雨鞋不见了!
唯独雨鞋,和那个快递员送来的百丽鞋盒不见了。
陈巧丽软塌塌地坐在了沙发里,良久说不出话。
这个小偷目的很明显,诓她开门,拿走白露的雨鞋。说不定是白露怀疑她偷了自己的雨鞋,雇了什么人过来拿。
这下怎么报案?报了案岂不是承认自己偷了人家的东西?
偷鸡不成蚀把米。
陈巧丽感觉全白忙活了。这么多天,那天还冒着做贼的危险在白家翻箱倒柜。
张先生回来的时候,看见她躺在沙发里作死,吃惊地问:“你没有做饭吗?”
陈巧丽不睬他。
张先生进了厨房,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准备的样子。老婆心情不是这天不好就是明天不好,张先生早习惯了,卷起袖口刚要自己来做晚饭,忽然想起来另一件大事,冲出来问陈巧丽:“茉莉呢?!”
茉莉在学校,因为妈妈今天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来接她,在小学里等到了天黑都不见家人。学校帮她打电话找不到妈妈来。茉莉又没有记得爸爸的电话号码。因此在学校里早哭成一团了。后来是警察叔叔出马,把她安全送回了家。
那晚上,陈巧丽与张先生第一次干架,像星球大战爆发一样。
张先生平常都可以忍,但是,如果老婆连女儿都顾不上,他实在无法忍下去了。
陈巧丽冲他吼:“你做什么做!你不用作秀了!你不是看中我们班的白支书吗?”
张先生大吃一惊,想自己偷窥白露的痕迹什么时候被老婆发现了。
“你心虚了!”陈巧丽见他居然沉默等于承认,拿起拳头去砸他。
张先生急起来,推了她一下:“你胡说八道!她不是有老公吗?我有你了会看着她?”
“你刚才为什么不否认?”
“我,我只是——”张先生急得满头大汗。
陈巧丽一巴掌掴到他脸上,喊:“离婚!”
张先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茉莉躲在自己房间门缝里看着外面,心里打着算盘,如果父母离婚,她要跟妈妈好还是跟爸爸好。貌似跟爸爸好些,妈妈总是做一些让她都感到莫名其妙的事。今天妈妈还把她忘了呢。
张先生骤然变了脸,冷了声音说:“离就离,明天上民政局去。茉莉想跟谁,她自己决定。她这个年纪了,法院会听她的要求。”
本来得意自己将了老公一军的陈巧丽傻了。
“老公,我错了,老公,我急着说胡话。我这是妒忌——我很爱你的——”陈巧丽抓住想走的张先生的手臂。
“可我想清楚了。我不爱你了。你无理取闹不是一次两次。每次都搞到我很头疼。我受够了。要不是为了女儿,我早就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