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科出差两个星期,今天刚回来,肯定是要听汇报,要大整顿,所有人在早七点,已是在这里整整齐齐排了两列长队等待他回来。”女卫生兵看她这幅傻样,都不知如何安慰她了。
“我现在进去会议厅吗?”范淑霞感觉对方人还挺好的,所以接下来一举一动,都不敢乱来。
“你问我?”女卫生兵笑了起来,笑得很是无奈,“我也不知道。我想帮你,但不知道怎么做。陆科的脾气是喜怒无常,我们这里每个人都是怕了他的。”
君爷的脾气,是放到哪里都让人生畏。
在君爷统治的地方,更是谁敢造反,谁第一时间挺尸。
她迟到,上班第一天就迟到,算是“造反”君爷的条规吧。
细想之下,她是不敢走进会议厅,被君爷当众抓起来杀鸡儆猴。
“有地方给我坐会儿等领导吗?”她低声问。
“这里招待客人的地方是有,但不是你可以坐的地方,不然被陆科抓到陆科会说你偷懒的。”
汗。
那要她站在这里等着。等待所有人走出会议厅,她又是被抓个现行。
女卫生兵向她眨眨眼:“如果你够胆量,我带你到陆科的办公室里面坐。”
“可以吗?”她惊讶。
“当然可以。那只是陆科平常办公和接待自己客人的地方。你是新来的同事,又是他的下属,当然可以进去等。”女卫生兵说。
范淑霞在毫无办法之下,听从了对方的安排。
走进君爷的办公室后,她就觉得自己是多虑了。君爷的办公室整洁干净,简单,简单到一排书柜子,放的都是平常的参考书籍。办公桌上只有笔筒和一个相架。她有理由怀疑抽屉都是空的。
说明,所有有关军事秘密的东西,放的地方绝不会是在这里。这里,只是一个君爷对外昭示的一个地方。
因而,当那个女卫生兵走后,她是好奇起了办公桌上的相架。
这是君爷的办公室里,唯一不是办公的东西。
蹑手蹑脚走过去,偷偷地相架上看一眼,见的是一张老相片,类似全家福的发黄照片,年代久远。
她本也没有想多,直到照片里面的女婴脖子上似乎戴了块什么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眯起眼,仔细看,没能看清楚,照片太模糊了。
这时,门突然在外面被人一开,她吓了一大跳,立马转过身来。
进来的人是长相俊美可比天神的男人,除了姚爷无二人选。
“姚上校!”她笔直地竖立,紧张地敬礼。
姚子业倒是被她的大声惊到,看仔细了是她,问:“你怎么在这?”
“报告领导,我今天第一天过来报道。”
听她这么说,姚子业方是想了起来,模糊地点了点头:“是,我们都忘了这回事了。”
领导都忘了?
是不是可以免除她迟到的过错了?
在她能宽松点吐出一口气时,姚爷紧接说:“主要是我们习惯在开会之前介绍新同事的,你没有到,就都忘了。”
姚爷没有君爷的坏脾气,但其实比君爷更坏。
范淑霞站在那里,哭丧把脸。
姚爷把资料搁到了办公桌上后,像是发现了她刚才偷看相片的痕迹,长眉一挑:“你对领导的生活照感兴趣?”
“不!”范淑霞用力地摇头。
“没事。来这里的人,十有*的人都会好奇地来看看领导的生活照。”姚爷一句没事,不代表真的没事。
范淑霞知道,这意思是你看了就看了,别对外乱嚼舌根。
她哪敢去嚼君爷的舌根!
不要命了。
但说回来,姚爷都承认了是君爷的全家福,那么,照片里的小女婴,是陆家的千金蔓蔓了?
君爷不会儿,也走进来了。
范淑霞浑身毛发竖立,笔直正立。
“什么理由?”君爷看都不看她,绕到办公桌后面,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眼看领导坐都没有坐,摆弄着手腕上的表,是要随时拿她开刀。
范淑霞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部队领导,紧张时解释的口齿都不清:“赶不上公车,跑着过来,不知道七点就集合,所以耽误了时间。”
对于她这个说法,冰冷的眼,若是一把精准的刀,要剖开她的脸挖到里面的东西,话声却是极其冷漠:“今早上,护士长担心你,打了电话到你住的大院哨岗。哨岗说你早早五点半出发了。你走路走到这里来,都不用这么长时间,何况用跑的。”
范淑霞感觉是被意料外的一根针一刺,而且是温暖的一根针。
“既然你的人事关系从昨天已经调过来,你就已是这里的一份子。对于同事,对于战友,我们有负责任的态度,希望你对于你的同事战友也有一份负责任的态度。”君爷的声音向来冷冷淡淡的。
范淑霞的脸涨得通红:“我知道错了。”
“错了?”冷峻的眉宇又一抬。
“不,是我疏忽了,我大意了。我走得太慢,以为八点钟集合。我保证没有下次。”她断断续续的话,忏悔的话,道歉的话,无比的真诚,若个干错事的孩子像是要哭了一样,是个人都能动容的。
固然这里面的逻辑有点说不通。
“你先出去吧。到护士长那里,她都给你安排好了。”君爷摆个手。
范淑霞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