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呢?
洛书想了几圈,无奈只好作罢。
也许只是既视感,自己多心了吧。
洛书拉拉二零八八的衣袖,二零八八让洛书坐在自己左臂上,右手虚虚护着洛书的头,巧妙地挤了进去。
本来只是想让二零八八把自己放下来自己往里钻的洛书:……不是,你是从哪学的凌波微步?!
走位风骚的二零八八:……现代世界的买菜大妈。
这下子视角真是极好了,被人群窸窸窣窣声音盖过的声音也清晰了起来。
雪暮枝不知道往地上撒了什么,黑虫已经化成了水,只剩下一地的黑壳,密密麻麻,看着瘆人,让人不由得惊恐,一个人的身体里怎么会装得下这么多蛊虫。
掌柜的没有丝毫嫌弃,直直地趴在了小伙计的一身黑壳上,花甲之年的老人,哭得已经哑了嗓子。
“阿喜啊,你不是说要攒钱娶媳妇吗,老爹把钱都给你攒着啊……”
“咱村里的翠翠,上次你不是说相中了,要老爹给你下聘吗,就差一对银镯子了,就差一对银镯子了!”
“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混|账玩意给我阿喜下的蛊啊……”
福禄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突然一拳打向雪暮枝,眼眶瞬间就红了,沙哑着声音几近狰狞,“你——!”
福禄脑子不灵光,但是人长得魁梧,有一把好力气,雪暮枝站在他面前,明明是身形修长的男子,却地显得有几分瘦弱。只是面对这力有千钧的一拳,他却只伸出了两根手指。
瓷白的手指,隔着帕子,点上了沙钵大的拳头。
掌柜的豁然抬头,目眦尽裂,嘶吼到失声。
“不——!!!”
洛书身形一动,又硬生生地定在了原地。
那雪暮枝分明没有杀意。
果然,福禄倒飞出去,那样大的块头,落地却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声音,就像是被人抱着,轻轻放到了地上。
那武当弟子连忙过去搀扶,洛书这才发现,这娃娃脸的青年长得颇为眼熟,正是烟雨楼那不分青红皂白就乱说一气的青年。
“你怎么打人啊!本来就是你的不是,你当人人都怕你这蛊虫不成?!”
他看起来真是气急了,脸因为愤怒涨地红彤彤的,就像是一个掉进火坑里的包子。
雪暮枝沉默着看着青年,想来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雪暮枝这一击时手下留情了的,这人怎么就死抓着这点不放呢。
洛书想了想,上前一步进了人群,语气是被娇养着的纨绔子弟特有的嘲讽与矜持。
“喂,你的眼睛也该看看医生了吧,要是他——”洛书用手里串糖葫芦的木棍指了指雪暮枝,道“要是他真下了手,这个大块头现在还有命在吗?”
“你是哪家的孩子……小孩子不懂别瞎说,”青年一脸的苦口婆心,全然不管身后的师兄弟对他的各种暗示,“他可是蛊师,下手怎会让人看出来。”
洛书冲他翻了个高难度的白眼,“你不是吧,要是以后大块头出事了肯定先往他身上想,他又不和你一样蠢,怎么可能下蛊。”
洛书不等青年开口,接着道:“况且这个小伙计蛊虫入体本来就活不成了,他这是给了人家一个痛快,又怎么成了他的错了。”
“他都没有施救,怎就知道救不成了?他分明就是……”
“闭嘴!”洛书皱着眉头扬起下巴,冷笑道:“你又没学过蛊术,怎么就知道救得成?”
青年甩开师兄来拉他是手涨红着脸,“那你怎么就知道救得成了?!”
洛书满脸的不屑,伸手入怀,探进空间取了一只金蚕蛊出来,冷笑道:“因为我是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