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常遇春便拜别朱振,率领船队西进,去迎接朱元璋,然后大军北上救援嗷嗷待援的宋帝韩林儿。
听说前线韩林儿日子过得辛苦,跟朱振要完粮草,又找朱元璋要。
朱振倒是还好,淮安流民太多,挤不出来,韩林儿无话可说。
可朱元璋说一点儿粮草拿不出来,就有过分,偏偏朱元璋脸皮厚,不仅仅光明正大的告诉韩林儿,自己没有粮草,甚至再次在军中推广禁酒令。
所以这一趟,常遇春出行,很是郁闷,临走前还黑了朱振不少酒,要在路上一次性喝个够。
另一只舰队则由朱振率领,从山阳出发,顺河而下勘察治下各地矿藏和盐场,进一步试探当地豪族的反应,马上就要跟王保保交锋,若是自己的基本盘不稳,那不仅仅是整个淮安不稳,甚至会动摇整个应天集团的统治。
船头常遇春忧心忡忡,“我在淮安的时候,淮安的豪族都老老实实的,就怕我这一走,他们蠢蠢欲动,惹出祸事来。
升儿你回去,告诫振哥儿,万事要当心,最好狠心直接将这些豪族都覆灭了,这些豪族欺软怕硬,不跟他们来狠的,他们肯定能惹来天大的麻烦。”
常升心头一紧,第一父亲怎么还那么残暴,第二豪族真的那么强悍吗?
这个时代的豪族,跟汉唐的豪族比起来差太远了。
要知道从唐太宗李世民开始,就疯狂的打压士族,到了武则天时期更是到达了一个巅峰,而到了宋朝的时候,重用士大夫,科举取士越发的规范,就根本没有世家大族任何活路。
怎么经历了一个连国家治理都不会元朝,这世家豪族就成了威胁了呢?
“父亲是不是多虑了?”
常升在淮安也有一段时间了,他每日见朱振如何套路那些豪族,让他们瑟瑟发抖,不敢有丝毫反抗,他感觉这些豪族也不过如此。
“你不懂,把话带到即可。”
常遇春知道儿子见识终归是浅薄了些,不愿意浪费口舌。
现在的年轻人,没有见识过当初自己混江湖时候见过的豪族的狠厉,是如何也难以了解豪族的恐怖的。
“遵命。”
常升换了搜小船,直追朱振的舰队。
元末动荡,老天爷格外不开眼,先是大旱,地里的禾苗死的死,减收的减收,老百姓衣不蔽体,数日难食一顿饱餐,接着便是洪涝灾害。
浩荡的大水从洪泽湖泛滥而出,淹毁了不知道多少农田,摧毁了不知道多少村庄,无数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老百姓苦不堪言,日日咒骂老天爷不开眼,即便是朱振也颇有几分无计可施的味道。
后来还是刘伯温给朱振出的招数,派人在湖面遍撒稻壳,然后再按照稻壳在岸边走势修筑大抵,朱振又配合以工代赈之法,这才逐渐减轻了水患。
战船劈波斩浪,荡起层层波涛,如离弦之箭。
舰队过往,朱振看着两岸劳作的百姓,心中感慨万千。
这些百姓真的是不容易啊,天空顶着烈日,连野草都要累晒得枯萎,但是他们依然在满头大汗的劳作。
而那些修筑大堤的百姓,更是辛苦,很多扛着石块的百姓,被晒得昏倒在大堤上,甚至连休息都不敢休息,便即刻投入工作,只为多搬运几块石头,可以多领些铜钱,多换点儿米钱。
见到有庞大的舰队经过,是伯爵的旗号,这些百姓纷纷跪在地上行礼,让朱振内心很是惭愧,他不觉得自己为这些百姓做了什么大事。
此行的向导是戚祥之子戚斌。
在伯爵府这段时间,戚斌的腿伤已经完全恢复。
逐渐有了几分虎将应该有的威势。
“前方便是老君山,之前来这里参拜的信徒和往来的读书人很多,但是随着淮安的动荡,这种盛景好久不见了,听说老君的香火都断了。”
朱振笑着摇摇头:“道士乱世下山救民,哪里有时间侍奉老君,想看香火旺盛,还得去寺庙看佛爷们的演出。”
茹太素来到朱振身后,赞叹道:“这就是闻名遐迩的老子山啊。”
“怎么?
你一个北人,还了解老君山?”
杨勋笑着嘲讽道。
“杨大人,小觑了天下英雄了不是。”
茹太素笑了笑,他本身就看不起杨勋这种搞阴谋诡计起家的人,又有新卖弄,便有些得意的说道:“相传老子是彭祖的后人,家乡便是淮水之滨,他的母亲因为吃了水中飘摇的一只李子而孕育了胎儿,据说孕期八十一年。”
“厉害啊!”
朱振咋么咋么嘴,“这老子比吃了魔丸的哪吒还厉害,竟然八十一年怀胎。”
“是啊,”茹太素摊摊手,说道:“咱也不知道真假,反正据说老子生下来,就是白发苍苍,所以家里人起名李老子。
还因为耳朵上有三个洞,又名老聃,道号犹龙。”
“周王朝为了开发西域,难以置信吧,周王朝就开发西域了。”
茹太素笑着继续说道:“我那么一说,伯爷您就那么一听,别当真。
咱继续说老子,周王室派老子到西方游说,漫游中他发了大鸿运,吃了西王母的仙草而修炼成仙,就修炼成仙了。”
众人听茹太素侃侃而谈,不禁为他的博学多识而啧啧称奇。
茹太素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道:“一天他骑着青牛从天廷飘落到海中一块礁石上,后海水退了,这礁石成了一座小山。
他在这里修道炼丹为渔民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