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
顾寒撇嘴冷笑,刀身侧过,拍掉他的右手,从谢昆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书册。随后拖着半死不活的谢昆,慢慢悠悠的来到满脸怨毒,面色扭曲的叶毅这边,将谢昆扔在他面前。“我不杀你,不用怕。”
“你……”
叶毅猛地抬起头,其血红的眼中充斥着几欲食人的仇恨。“顾寒,你不杀我,你会后悔。有朝一日,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我等着你。”
顾寒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轻声慢语的说道:“一年之后,我会杀你的亲戚朋友。有能耐就来阻止我。再过一年,我会杀你的亲人。在这期间,你可以暗杀,阻拦,纠结围攻。全都由你。
否则万一哪天我没有兴趣了,你……就要被吃掉了。”
他似乎知道此时叶毅的想法,微微一笑。一脚踩碎谢昆的脑袋,将红白之物在其身上蹭了蹭。“不要怀疑,这天下间,没有锦衣卫不知道的事情。”
说罢,顾寒扬起马鞭,甩出一声脆响。在清脆的嘚嘚声中离去。仅留给叶毅一个模糊的背影。
“啊……”
叶毅怔怔的望着地上谢昆凄惨的尸体,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脑中回荡着的,依旧是顾寒那句话。
半晌,刺穿肩膀的断刀,蓦地被他拔出,溅射出的血液喷洒在空中,映着阳光显得那样瑰丽。
但是,叶毅的心情,却早已被怨恨所填满。再无法将这刹那间的美好印在心中。他忽然仰天长啸,吼出不似人声的怒嚎:“顾寒……我必,杀你!!”
两日过后,顾寒单人匹马来到临近河道的码头。放眼望去,万里江涛承接天地,来往商船络绎不绝。
这是一个富庶的地方。
顾寒感叹着,轻飘飘的目光,不留痕迹的扫过码头。随意将马栓在一边,提着刀一步一步的向这艘即将停靠的商船走去。
这可是锦衣卫的马,他从不担心有人动。天下间敢动锦衣卫东西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锦衣卫?”
一声惊呼,带着失措的慌张。随着嘈杂的号子声,本已经逐渐靠岸的货船好似一个身体不便的老人般慢吞吞的向前驶进,直接略过了码头。显然,他们想再入江中。这样锦衣卫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追不上了。
脚下轻点,直接将码头几根木柱踩碎。几个木片被他扫出。紧跟着步步跟进,抬高数尺,顺势将一只可怜的海鸥踩了一脚,再次借力掠向船舷。
“把他打下去。打下去他。放箭。”船板上,一个富态的中年人指着半空中的顾寒,厉喝发令。
“嗡……”
漫天飞花,暴雨骤降。
各种暗器劈头盖脸的向弯弓搭箭的船员身上砸去。
一时间船员们顿时仓惶扑倒,向掩体爬去。动作慢一点的倒霉蛋,只能捂着伤口倒地哀嚎。
借着这点争取来的时间,顾寒成功拽住帆绳,荡在船帆支木上。握着刀柄抬手一甩,刀刃与刀鞘的摩擦声蹡蹡响起。脱扣而出的刀鞘宛若利箭一般划破空气,冲向那中年人的身体。
铛!!!
一道黑影窜出,差之毫厘的扑向中年人,手中长剑劈砍而出,将刀鞘直接砸飞,擦着富商的脸庞呼啸着嵌入船板。
“自己滚。”顾寒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跳下支木,长刀拖地,一步步向前逼近。
听到这话,冲出的持剑青年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咬咬牙上前一步,将富商挡在身后,昂然说道:“阁下虽贵为锦衣卫,但不分青红皂白就……”
“我说……,滚。”
长刀厉啸,呜咽仿若恶鬼嘶嚎。带着噼啪乍响的气爆声,凛然砍向来人。“锦衣卫办事,无关人等贸然插手,视作同罪。杀无赦。”
咔嚓。
青年忙抬手横剑,试图挡刀。却不料犯了和谢昆一样的错误。刀剑相交,后者仅仅支撑不到一息,便嘎吱一声,"she"着崩断成碎片。刃泛寒光,刀锋微冷,如若无人之境一般径自卸下青年持剑的右手,连同臂膀,齐根而断。
“啊……”青年抱着手臂惨呼一声,踉跄而退。脸色青白,仿若死人一般。眼中充斥着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惊恐。
“行侠仗义?”
顾寒上前踩在他的腿上,脚跟一错,直接踩断腿骨。
“除魔卫道?”刀锋一侧,掠过另一条腿。
“匡扶天下?”
一刀落下,正待将青年削首。徒然间顾寒仿佛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掌中长刀由斩化拍。直接砸在青年肩膀上,庞然巨力直接让他横空飞起。
出手之人面色一冷,一脚踩碎甲板,收剑探手,抓住青年的衣襟旋身后退。与顾寒拉开距离,屈指弹出一颗丹药喂给青年,而后并指几点,封住他的穴道将其交给身后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女。
“剑云宗?”顾寒眼帘垂下,目光隐晦的扫过此人的腰间,嘴角泛起一丝讥嘲的笑意。“几次三番阻止朝廷办事,你们好大的胆子。是想造反吗?”
“呵呵。大人说笑了。只是手下弟子初出江湖,不清楚……”
“我管你如何,我在逮捕犯人。而你们却横加阻拦。还试图对我出手,置朝廷人员于死地。”顾寒看也不看,抬腿一脚将这个想要暗中逃跑的富商踹倒在地,目光却丝毫没有离开那三人:“事情败露,却还在狡辩。品行恶劣,其罪当诛。若不想剑云宗被大军攻山,满门诛绝,就把那小子交出来。不然待我回去禀报,你们剑云宗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