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枫和李兰兰说起一直跟着自己的男孩子,心里还有点发毛,怕是什么坏人。
谁知李兰兰朝她眨巴了几下眼,坏笑着,“你是不是傻,那男生分明就是喜欢你。”
“不可能啊。”晚枫皱着眉,满脸的不相信。
“晚晚,你这么好看,我都看着喜欢,别说男的了。”说着就伸出手指勾着她的下巴,“来,妞,给爷笑一个。”
晚枫一把拍开她的手,“别闹,就会逗我。”
两个人打闹了一会儿,累了就并排仰躺在床上,时不时的闲聊几句。
“兰兰,我从明天开始就得凌晨四点去上班,下午回来。你晚上上班,凌晨回来,咱们两个完全的错开了。”晚枫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不是很开心。
“啧啧,这还没的分开就舍不得我啦,小妞。”
晚枫没有回答,侧着身子已经睡着了。
从这天开始,她们两个见面的时间很少,每次匆匆的说几句话就出门了,而且两人的工作都是没有休息天的。
晚枫每天早起做早饭,吃过后出门,把饭放在电饭煲里,李兰兰下班回来可以直接吃。
她们像两朵漂浮的浮萍,意外缠在了一起,相互依存,相互守护。
时光是缓慢而悠长的,但不经意间就流逝了,抓不住影子,看不见踪迹。
张晚枫已经在大红门待了整整三年,从十七岁长到了二十一岁,样貌也更加出众了。成了整个批发市场的“场花”,经常有年轻男孩子向她表达仰慕之情,但她从来不搭理,不回应,杜绝一切的异性。
晚枫整理着店里刚进的货,一类类分开码好,每种取一件挂起来,挂满了四面墙,连门口都挂上了,就剩下一个进门的小口。
她挂完所有衣服,收拾着地方上的包装袋,身后有人进了门,步伐有点拖沓,有点重,她都没回头,直接就开口说:“刘叔,你才从大兴回来吗?”
刘叔绕过她坐在靠里的一张小凳子上,抽出一支烟点上,好半天才说话,“嗯,我去大兴看了看,没什么新款式,暂时不进货了。”说完就咳了几声,然后又继续吞云吐雾。
晚枫把所有塑料袋收到一起,站起身走到刘叔面前,伸手就把他叼着的烟抽了出来,扔进了烟灰缸,也不看他的反应,坐在了旁边的货堆上。
刘叔皱着眉,满脸的不高兴,嘴角的皱纹深的像沟壑,“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
晚枫抬手表示拒绝,“您别怪我,婶子天天给我打电话,让我监督您。而且您这天天咳嗽,还是少抽吧。”
刘叔暗自嘟囔了一声,“哪有那么容易,都抽了三十几年了,比吃饭都重要。”
晚枫没有再接他的话,问起了别的,“刘叔,当时我来应聘,你咋就要了我呢?”
刘叔嘴角衾着笑,好像回忆着,说:”你那时候瘦瘦小小的,个子没现在高,眼睛含着泪眨巴眨巴的,我感觉我要是不要你,你就能哭出来,我没办法呀。”
“哪有,我压根就没有。”
刘叔不再和她开玩笑,笑意也收敛了起来,“我是看你年纪还小,肯定是有难处才出来打工的,看着也乖巧听话。”
晚枫也回想起刚来北京的自己,明明是那么苦,可她却好像忘了是什么感觉。
时间冲淡了一切。
临近下班,来了几个客人,晚枫给他们推荐了几个卖的好的款式,“这几款都是我们店里现在卖的最好的,其他来进货的都是按一百件拿的,也不贵,五十块一件,五十件以上每件少两块钱,挺划算的,肯定好卖。”
正说着话,她手机响了,晚枫没看就接了起来,“喂。”
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背景特别的吵杂,那人扯着嗓子说:“李兰兰被打了,还喝醉了,你来接她一下吧。”没等晚枫开口,电话挂断了。
晚枫很快送走了客人,关了店,出门直接打了车,“师傅,后海。”她心里十分着急,可这里离后海实在有点远。
李兰兰从今年年初成了酒吧的驻唱,收入高了不少,可接触了人也越来越杂了,她一个年轻女孩子,很不安全。晚枫催促着司机:“师傅,麻烦你再快点。”
操着一口北京话的司机说:“姑娘,再快我就超速了。”
最后出租车并没有开到后海,被堵在了半路,眼看着前方塞得水泄不通,晚枫当即下了车,往后海跑。
过一家服装店,感觉有些熟悉,已经跑过去了,可又退了回去,那个店的橱窗里挂着一件墨绿色的格子衬衫,和她曾经见过的那件有些不一样了。
她就傻愣愣的站在那家店门口,过了十多分钟才回了神,看着那家店的logo,就是她曾经见过毕军穿的那个,回忆如潮水般袭来,她想起了讲台上的他,宿舍门口的他,生火炉的他,有着温暖怀抱的他,许多许多的他。
思绪好像刹不住的车,到处乱撞。
忽然想起李兰兰还等着自己,便缓慢的转身继续向前走。
站在酒吧里她有点不知所措,四周都是人,音乐震耳,她拉住一个服务生,问道:“你好,李兰兰在哪里?”
服务生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开口说:“你是她的?”
“朋友。”
“那你跟我来吧。”服务生走在前面,晚枫跟了上去。他们到了酒吧的后面,是员工休息室,晚枫看见;李兰兰蜷缩着躺在沙发上,额头上贴着白色的纱布,很大的一块,快遮住她的右眼了。
晚枫转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