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跟自己道歉,沈无岸先是愣了一愣,随后不由泛起一丝心疼,执起她与自己相握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地亲了一下。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他看着曲无容的眼睛,真诚地说道,“要不是为了我,你我不会跟儿子分开了三年之久!”
“说什么傻话呢!”曲无容用另外一只手按住他的嘴巴,不许他再接着说下去,“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命该如此,怨不得旁人。”
沈无岸把她的手拿下来握住,轻叹了一口气道:“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自责了,只要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地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再分开,我就满足了!”
“嗯。”曲无容点点头。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无声的寂静在寝殿里蔓延开来,却一点儿也不显得尴尬,因为对于这对久别重逢的爱人来说,只是这样静静地相守在一起,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不过这份静谧却没有持续太久,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间还夹杂着小严子紧张的声音:“太子殿下你慢点儿跑呀,小心摔着!”
沈离没有接他的话,而是一路小跑到守在殿外的阳春和白雪面前,仰着小脸儿问道:“姐姐,我父皇真的醒了吗?”
“是呀!”阳春一边回答,一边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醒了有一会儿了,刚才太医们也都来瞧过了,现在里面就只有皇上跟娘娘两个人,太子殿下快进去看看吧。”
“嗯!”沈离答应着,转身朝着寝殿中跑去。
寝殿里的两个人自然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这会儿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了殿门的方向,只见穿着一身正式宫装的沈离像个小炮仗似的冲了进来。
曲无容站起身一把接住他的小身子,无奈地开口道:“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路要慢慢地走,跑这么急做什么?”
“人家着急来看父皇嘛!”听到她的话,沈离顽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从她怀里离开,趴在床边看着正朝他看过来的沈无岸,“父皇,你都睡好几天了,现在好点儿了吗?还有没有哪里难受啊?”
听着儿子关切的话语,沈无岸心里流过一股暖意,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朝着小家伙招了招手,“来,到父皇这里来!”
沈离依言抬起小腿儿往龙床上爬,结果却因为腿太短的缘故,好几次爬到一半就滑了下来,最后还是在曲无容的帮助下才终于成功地爬到了沈无岸身边,钻进他怀里撒娇道:“父皇,我好想你哦!”
“是吗?”沈无岸闻言,微微地挑起了眉头,“有多想?”
沈离靠在他身前,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笑眯眯地回道:“嗯……就像父皇御书房里面堆起来的奏折一样多!”
听见他突然提起奏折,沈无岸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小家伙为什么会用了这样一个比喻;不过一旁的曲无容倒是听出了儿子的用意,伸出手把他抱到自己怀里,哭笑不得地问道:“奏折不是有顾大人帮你看吗?怎么还嫌多啊?”
“可是他看的时候,都会读出来让我跟着一起听啊!”沈离闻言扁了扁嘴巴,那模样看起来委屈得不得了。
顾念秋的古板程度比起钟太傅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还不像钟太傅那样会纵容他,每次批阅奏折的时候,都会拉着他在一旁听,还会时不时地询问他的看法,可怜他还是一个才刚刚三岁多点儿的孩子,却要整天跟一个快进棺材的老头子待在一处,真是没有比他更苦命的了!
听到她们母子两个的对话,沈无岸脸上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难道在我昏迷的这些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是这样的。”曲无容抱着儿子在床边坐下来,跟他解释道,“前几天你一直都是昏迷不醒,就连太医都说不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清醒过来,眼看着朝中的事务一日日堆积如山,我便跟左右两位丞相大人商量,让他们带着离儿一起处理政务,正好也能让离儿跟着他们学习点儿东西。”
听完她的解释,沈无岸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伸出手摸着儿子的小脑袋笑道:“那真是辛苦离儿了!”
“嘿嘿!”被他这么一说,沈离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小脸儿红扑扑的看着他,“娘说等父皇的病好了以后,我就不用每天跟那个顾大人待在一起了,所以父皇你要快点儿好起来哦!”
“好,父皇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沈无岸答应着,朝他招了招手,等他扑到自己怀里会后,便搂着他说道:“以后不要再叫娘了,知不知道?”
“唔?”听到他的话,沈离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曲无容,小脸儿上写满了不解,“为什么?她就是我娘啊!”
沈无岸闻言失笑道:“父皇没有说她不是你娘。”说完,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同样疑惑不解的曲无容,这才又接着说道:“不过以后你要叫她‘母后’才行。”
听到他这话,曲无容脸上才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神情,随后又有些哭笑不得,刚刚他醒过来的时候就承诺要给她一个封后大典,现在又非要教儿子改口叫她“母后”,他对于封后这件事情到底是有多重的执念啊?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曲无容的心里还是涌起了一股暖意,其实她并不在乎自己有没有“皇后”这个名头,只要他们一家三口能够好好地在一起,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可是看着他这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