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岸人虽然清醒了,但他毕竟不吃不喝地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天,身体虚弱得很;再加上他中的那种药是影响人神智的,虽说他现在的神智还算清醒,但是太医们也不敢打包票说痊愈了,担心会留下什么不可预知的后遗症,所以柳老太医在带着太医院的其他太医们商量了许久之后,大家都一致认为他还要再卧床休养一段时日才行。
听到他们的决定之后,沈无岸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听几个丫头说他之前都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现在好不容易清醒了,这些人居然还要继续卧床休养?是把他当成废人了吗?
“不用,朕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这么想着,沈无岸便出声反驳道,“就是太长时间没有进膳,身上没有力气罢了,回头吃点儿东西就没事了。”
“这正是老臣要说的另外一件事。”他话音刚落,柳老太医就忍不住接口道,“皇上多日没有进食,肠胃虚弱,头几日切记不可,当以流食为主。”
听见他这话,沈无岸的眉头又深了几分,“你的意思是,朕这几天就只能喝粥咯?”
“正是!”柳老太医假装没看到他脸上不悦的神情,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回道。
沈无岸正想要发作,却被曲无容把话头给截住了,“知道了,我会吩咐几个丫头的。”
听到她这么说,沈无岸心中再怎么不满,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会他们了。
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曲无容本来想说点儿什么安慰他的,结果却看到柳老太医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于是只好暂时先把话吞回肚子里,跟着他一起走出了寝殿。
“柳老太医,可是皇上的身体有什么不妥?”在外殿的椅子上坐下来,曲无容迫不及待地问道。
听见她这么问,柳老太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刚才老臣给皇上把了脉,从脉象上来看,皇上的身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
他这话让曲无容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她又意识到柳老太医刚才的话里有个“似乎”,难道沈无岸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没事了?
这么想着,她便问了出来。
“说来也是惭愧得很哪!”柳老太医脸上露出一抹愧色,“皇上所中的这种药,臣等之前都只是听说过,却从未亲眼见过,毕竟这种药的药性太过恶毒,会影响到人的神智,所以即使皇上现在看起来神智清楚,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才是。”
听完他的话,曲无容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您的意思是说,皇上体内的药性还没有完全解除,还有可能会影响到他的神智?”
“不,娘娘误会老臣的意思了。”柳老太医轻轻地摇了摇头,“之前给皇上服用的解药,是臣等经过研究之后才配制出来的,完全能够解除皇上体内残留的药性,臣等担心的是,在皇上昏迷不醒的那几日里,药物已经侵蚀了皇上的神智,而这在目前是诊断不出来的。”
听完他这番解释,曲无容才总算明白了他心中的顾虑。虽然沈无岸现在看起来跟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那以柳老太医来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才好?”
柳老太医用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老臣刚才跟其他几位太医商量了一下,觉得眼下还是要静观其变。当然,我们回去之后会继续研究这种药,不过也要麻烦娘娘多多注意皇上的状态,要是有哪里不对劲儿的地方,还请娘娘赶快派人通知臣等。”
曲无容是沈无岸的枕边人,对于他的状态变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相信哪怕是非常细微的改变,她也能够在第一时间告知得到,所以柳老太医才会跟她说了刚才的那一番话,希望能够及时地掌握沈无岸的情况,也方便他们及时地救治。
听完他的话之后,曲无容连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好,我知道了,我会多加注意的。”说完她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问道:“皇上会不会有危险?”
“性命自是无碍的。”柳老太医捋着胡子回道,“娘娘也不必太过紧张,老臣这么说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不过皇上是真龙天子,有神佛庇佑,或许是臣等想得太多了也说不一定。”
“还是多想一些的好。”曲无容若有所感地说道,对于沈无岸,她是经不起一点儿意外的,所以还是小心谨慎点儿才行。
跟她交代完之后,柳老太医就带着其他几位太医们回了太医院,他行了大半辈子医,眼看着就要黄土掩身了,没想到竟然又遇上这么一个棘手的病症,倒是把老爷子许久没有的好胜心给引了出来,他要趁着自己还没有老糊涂,把这种病症研究个透彻,也好给后人留下点儿什么不是?
在他们离开之后,曲无容也回到了寝殿里,阳春和白雪两个丫头正陪着沈无岸说话,看见她走进来,两个丫头很有眼色地站起身离开了。
曲无容在床边坐下来,握住床上人冲她伸过来的手,轻声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沈无岸轻轻地摇了摇头,反握住她的手,“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没有哪里不舒服了。”
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对着自己说情话,但是这种情形之下,曲无容除了感动之外还有些无语,因此她并没有接这个话茬儿,而是转移了话题道:“太医们说的也对,你之前毕竟昏迷了那么久,就算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事了,但还是要多加休养才是。”
“说起来这个,”沈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