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听来实在是幼稚的很。
褚浔阳本来心里不屑,但只就一个朦胧的画面自脑中过了一下,她心中就忽而有些不快,反捉住延陵君的那只手反复的看了看。
延陵君只觉得按照她惯常的作风,就又是要插科打诨的糊弄了。
不想片刻之后褚浔阳却突然歪了脖子,仰头对上他好整以暇的眸子,道:“那得要看具体情况来分辨了?”
她的这副神气,看起来着实很认真。
延陵君忍了笑,抬手蹭了蹭她的脸颊,随口问道:“怎么说?”
“如果是哪个女人主动来拉的你呢,那么她用的是哪只手我就把她哪只手剁掉!”褚浔阳道,语气散漫,漫不经心,顿了一顿,又把延陵君的那只手反复看了两遍,然后才又继续道:“如果是你主动是拉的别人——”
延陵君听到这里,已经有些憋不住笑,心里已然知道,她的后半句肯定是“我就把你们两个人的手一起剁掉。”
而褚浔阳说到这里,紧跟着却是话锋一转,用自己的手同他十指相扣握在一起,然后才一字一顿的说道:“那我就把那女人的两只手都剁掉,好给你长长记性!”
延陵君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就无比愉悦的失声大笑起来,直接抱着她笑倒在了榻上,眼泪都几乎要流出来。
褚浔阳伏在他身上,却还是一副一本正经的表情道:“笑什么?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你既然是先招惹了我,就不要再去祸害别人了,杀孽造的多了,下辈子有的你还的!”
延陵君勉强止住笑,仰躺在那里,朝她看过来,笑问道:“也总好过是我先招惹了别人,然后再来祸害你的吧?”
方才笑的太厉害,他的面孔呈现出一种迷人眼的红润光泽,一抹微笑之下,媚眼如丝,看的人心中怦然一动。
褚浔阳的眸子明亮一闪,忽而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来,捏了他的下巴,猝不及防的深吻下去。
延陵君始料未及,全无防备之下,险些一口气闷过去,手忙脚乱的竟然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一下子翻身做了起来,一张脸憋的通红。
然后下一刻,看着被他远远推到旁边的褚浔阳,延陵君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做了什么,整张脸都瞬间绿了,眼神里面带了无数怨念的瞪着跟前那容光焕发的少女。
褚浔阳看着他脸上表情,终于也是忍不住笑的打跌,转身扑倒榻上,笑的整个后背耸动,私底下又拿了袖子去摸唇边沾到的口水。
她兀自笑得欢畅,几欲岔过气去,实在喘不过气来了,就又只能翻身坐起。
延陵君虽然生着闷气,不得已,也只能是黑着一张脸再她抱到了膝盖上坐着,给她抚着后背顺气。
褚浔阳笑了好半,见他一张脸还是拉得老长,终于还是忍不住扑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咯咯的笑了起来,一面才又恶狠狠的说道:“你就是先看上了别人,那也是祸害的别人,我怎么都能把你抢过来!”
延陵君听了这话,心里就再如何也生不起气来了,反而是如是被灌了蜜糖一般,被甜腻的味道塞得满满的。
褚浔阳自他怀里推出来,脸上笑容敛去,只眸子里还闪烁着明亮的星光,抬手轻点了点他的唇,语气半真半假道:“所以说,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吧,没事的时候也别总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给人家不相干的人招灾!”
这个丫头霸道,延陵君一直都知道,但也恰是因为她这一刻的霸道,才昭示了他在她心中已然不可替代的地位。
即使她的态度散漫,并不庄重,在延陵君听来,心中也是悸动不已。
他的唇边不觉的洋溢一抹笑,双手揽在她腰后,却是保持着这么一个姿势,动也不动。
褚浔阳就把身体的重量都支撑在他的臂弯里,两人默默的对望半晌——
最后,各自忍俊不禁的轻笑一声。
“放手吧!”笑过之后,褚浔阳就拍开延陵君环在她腰上的手,捡起落在旁边的帕子,绕到他身后却给他擦头发。
她的指头柔软,偶尔从发丝间穿过,按压在头皮上,那种柔软又熨帖的感觉就仿佛直接落在了心尖儿上。
延陵君享受的闭了眼,心里旖旎的心思若隐若现。
而褚浔阳此刻的思绪早就被拉回了正事上,一面替他绞干头发,一面若有所思的问道:“你说方才褚琪炎那话是在暗指什么?”
如果褚昕芮和淳于兰幽之间的那一次交集排除掉巧合的因素的话,那是不是就是说,在他们两人之间还存在了另一个给两人牵线搭桥的关键人物?
那段时间能随意进出宫门的都不是小人物,如果真有其人的话,那么——
那个人又会是谁?
“不知道!”这个问题延陵君提前也早就想过一遍,横竖是不得要领,也懒得浪费心思,直接就道:“横竖现在就算你追上去问他,他也不会告诉你!再也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根本就没什么事,他只是故布疑阵,叫你分心的。”
按照褚琪炎现在的这个状态,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虽然褚浔阳还是觉得无风不起浪,不过这一时半刻的琢磨不出什么迹象,她索性也就不再费心思去多想,只是突然想到褚琪炎之前说过的话,就正色问道:“对了,南华那边——近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延陵君突然睁开了眼,动作的幅度不大,褚浔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