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辰只是淡淡一笑,问道:“这缎子多少钱一匹?”
伙计一边忙活,一边回答:“回公子的话,这一匹只要五金。”
“这么贵?”宇文宓情不自禁地惊叹,纵使知道它昂贵,却未料到竟如此贵重。
伙计赶忙解释道:“小姐,您有所不知,咱们店的锦绣湖缎可是大曜最好的了,这些缎子都是直接从珈国买来的呢。您可别嫌它贵,这些缎子运到西京去,卖得可更贵哪,大概要十金一匹呢。但就算它贵,京城的那些夫人小姐们也是喜欢得紧,都争着抢着买呢。不但是京城,就连灵州、平州、夏州几城里也是十分畅销啊。”
“我记得前几年大家还对芙然绒情有独钟,怎么没过多久便换了口味?”唐墨辰颇为不解。
伙计又道:“公子有所不知,这锦绣湖缎不过是年初才进入我大曜的,但没过多久大家便对其青睐有加,这时候也没人记得芙然绒了,大批大批的芙确坷铮店家们急得成日唉声叹气。后来珈国人便来了,觉得这芙然绒不错,就全都买走了。”
“珈国人怎会突然对芙然绒如此热心?”宇文宓好奇地问。
唐墨辰淡淡地开口道:“听说珈国今冬遭遇了百年不遇的严寒,甚至连东南地区也下起了雪。珈国偏南,素来比大曜气候温暖,因此过冬的衣物被褥不及我们的暖和,这才需要我们的芙然绒来抵御严寒吧。”
“公子真是见多识广呀!说起御寒,这芙然绒真不知比珈国的丝绒好多少倍呢。”伙计骄傲地说。
“如此说来,我大曜的店家应该也赚了不少钱吧?”唐墨辰追问道。
谁知,伙计却无不遗憾地回答:“唉,哪能啊。那珈国商人把价格压得极低,店家们虽说也不情不愿的,但总比把货堆在那里强吧,便低价卖了。”
唐墨辰情不自禁地锁起了眉头,嘴角也抿得紧紧的——忽然手背上一热,他低下头去,不期然迎上一双关切的月眸,愁绪便悄无声息地散了。反手握住她柔软的小手,他轻轻对她绽开笑容。
“公子,小姐,这锦缎小的已经给二位包好了,这就送到府上去。”伙计忙活完,客客气气地说。
唐墨辰点点头,微笑着道谢:“多谢这位小哥。”
宇文正啸撑着拐杖,缓慢地在院子里散步,不时停下来,微微喘着气,闭目养神。跟在他身后的管家宇文桐几番犹豫后还是上前一步,建议道:“老爷,还是回屋里歇着吧。”
宇文正啸睁开眼,婉拒道:“今日天气不错,我还是在外面多走动走动吧,正好,也晒晒太阳。”
宇文桐自知拗不过他,便也不再坚持。而此时宇文正啸再次开了口:“宓儿是今日回来吧?”
“是的,老爷,前日大殿下派回来送信的人说他们今日便能进京了,还说小姐这些日子很好,过得很开心。”宇文桐忙不迭地回答。
宇文正啸苍白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笑容:“开心就好啊。对了,我的病还是先瞒着宓儿吧。”
宇文桐不禁皱起了眉:“可是老爷,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
“唉,”宇文正啸长叹一声,幽幽地说,“只要能让她少担忧些时日,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宇文桐也默不作声了,气氛顿时变得些许沉重。
“话说回来,大殿下去巡视边贸,她居然还能玩得很开心,肯定是季家那小子带着她假公济私了。”兴许是想缓解一下气氛,宇文正啸故作轻松地说。
“虽说季公子是对咱们家小姐好,可依老奴看,大殿下也很宠着她嘛。”宇文桐也舒缓了眉头,笑眯眯地接话。
宇文正啸的笑容忽然一凝,思忖片刻后,他若有所思地问:“你说,这宓儿的……”
然而话未说完,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宛如春日里欢唱的百灵鸟:“爹爹——”
宇文正啸一怔,旋即露出了笑脸,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微笑着迎接那一抹飞奔而来的欢快身影。
“爹爹!宓儿回来了,给爹爹请安。”宇文宓跑到父亲的身旁,顽皮地作了一揖。她微微喘着气,额头上还沁着细细的汗珠,红扑扑的小脸上却写满了欢喜。跟在她身后的季璟瑞温煦地笑着,宠溺的眼神从未离开过她的背影。
“都多大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哪有一点儿姑娘家的样子?”宇文正啸嗔怪道,眼神里却含着浓浓的宠爱。
宇文宓俏皮地歪了歪头,然后笑嘻嘻地转向宇文桐:“桐叔,您也在呀。”
“哎,哎,小姐回来了。”宇文桐笑容满面地回应着她。
这时,季璟瑞也走到了他们身旁,谦逊有礼地问候道:“璟瑞见过宇文伯父,不知伯父的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璟瑞记挂,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人老了,要多些日子休养罢了。”宇文正啸笑着回答他。
这时,宇文宓插嘴道:“爹爹,宓儿此次从庆州给您带回来了好多药材和补品呢,相信您的病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宇文正啸甚为欣慰,摸了摸女儿的头,笑着说:“宓儿真是长大了,知道关心爹爹了,你有这份心就已经让为父很高兴了。”
“是啊,宇文伯父,宓儿这次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来寻找这些药材呢,真是孝心可嘉啊。”季璟瑞称赞道。
“想必璟瑞也是帮了不少忙吧?而且今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