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将军的态度已很明显,华青弦这时又不冷不热道:“若是骆神医亲自过来后说老太太没病,几位叔父就请把人接走吧!谁接我们还是照给银子,只求家宅安宁。”
“放肆,你竟敢这么说老夫人?”
“都逼上门来让我们一家子没活路了,话还不让人说么?”说着,华青弦又是一声冷笑:“呵呵!还是说二叔也知道老太太的病情没那么‘严重’,觉得用不着大费周章请骆神医过来看了?”
“……”
上将军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华青弦却并未见好就收,又凉凉道:“其实,还真不用请的,我再去陪老太太说会儿话兴许老太太就醒了。”
“胡说八道,重病之人岂是你说几句话就能说醒的?”
“等我胡说八道一通,二叔再来跟我发脾气也不迟。”反正都快撕破脸了,华青弦也没再给上将军好脸色,眼底的神色一冷,便款款走向老太太的床前。坐到床头,华青弦也不急着开口,只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床上的老太太。
发髻散乱,神容憔悴,还有眉宇间紧紧拧起的川字,任是谁看了也不会觉得老太太没病。可华青弦是什么人,科班出身的华人小天气,演技这种东西能骗得过别人,又怎么能逃过她的眼。
红唇轻勾,华青弦忽而道:“老夫人,相公离家已有几日,想是不用多久便能到云台山了,那个隐医听说比骆神医还高明,相公的腿和眼睛都有救了。老太太怕是还不知道吧!这一次啊!送相公的人可多了,有恭王的人,有雍王的人,还有明相和我父亲的人,当然了,还有咱们府上的侍卫。”
华青弦每说一个字都极轻,却又极富感情,似是真的只是在跟老太太讲话,起初,老太太一直很平静,只是在听到华青弦提到摄政王之时,老太太的手指却不自觉地动了一下。那样浅的动作,却还是落入了华青弦的眼中,眸色渐深,华青弦的口气更显平静:“对了,德容的脸还没有好透,这选秀的日子将近,她怕是真没这个机会入宫了,那孩子也是可怜,天天在后院里头哭呢!”
说罢,华青弦眸光一转,落在不远处那个单薄的身影上。付德容是老太太用得最顺手的一颗棋子,可如今付德容的脸被毁后,老太太的态度便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既然老太太要做得这么绝,她便替她再添一口柴。想来,付德容也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站错对队会是什么下场。
“还有惜如自打出了那样的事,也回了自己家里,都没来看过德容一眼。可惜了,原本是好姐妹的,这下子反目成仇可怎么好?”华青弦的眼神一直落在老太太的身上,可她提的这些本该是老太太最关心的一件事,可此时此刻,老太太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是巧合?还是必然?
温温一笑,华青弦的眸光又一次跳转到付德容的身上,小姑娘小脸苍白,身体更是绷得紧紧的,似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悲愤。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简单,你从来不用说得太明白,只要稍加提点,人家便能举一反三,付德容恰好就是这种小姑娘,所以,华青弦也相信她接下来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将目光自付德容的身上调回,华青弦撅着嘴,笑得意味深长:“再就是云琅和云静的婚事了,按理说是要听老太太的安排,可是,两位妹妹死活不同意,所以,想来想去我也只有一个办法了。”说罢,华青弦一顿,又压低了声音问道:“这个办法,老夫人想听么?”
老夫人的呼吸浅重不一,似是心情很激动,不过,闭着的一双眼微微颤动着,竟还是执意不肯睁开。本是意料之中的选择,华青弦倒也没有对她抱多大的幻想,只又笑笑道:“老夫人不肯说话,那就是不愿意听了?。”
说着,华青弦又点了点头,道:“也是,听了老太太就该着急了,可是怎么办?您不想听,可我想说啊!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所以,一会儿要进宫请骆神医来给老太太看病的时候,便只能将云琅和云静也带上,让她们替我管管嘴。想来太皇太后也很掂记这两个妹妹,就让她们在宫里小住一阵子好了?反正,她们也不想嫁。”
一句不想嫁,直接刺得老太太眉头微颤。
华青弦只作未见,还猛地一拍额头:“唉呀!我怎么忘了老太太还不醒人事呢?说这些老太太也听不见,还是我自己看着办吧!”声落,华青弦霍地起身,刚要离开,却听老太太一声嘤咛。醒了!
老太太醒了,梅园里自是又乱成了一团,几位将军上前亲切地问候着,几位夫人也紧张地关心着,唯有将军夫人抿着唇一站在旁边生闷气。若是以往,她必定也是要和那几位夫人一起去假意关心几句的,可看到老夫人这么‘不要脸’,她是装都不想再装下去了。
眼见将军夫人心中的怒气濒临爆发,华青弦一个眼色使给夜云静和夜云琅,两姐妹当即乱着人乱把将军夫人拉到了后园里。
“别拉着我,我倒是要去问问老夫人,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熬了几十年,终于媳妇熬成了婆,可舒心的日子没过上几天,老太太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