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马士英、丁楚魁等人不敢面对曹变蛟,也是仓皇而去,只有史可法和张慎言、曾樱跟在曹变蛟身边。
“大将军,北伐刚刚有了起色,这个时候大将军离朝,宵小之辈横行,于国于民皆非幸事啊,大将军为何就不能等一等,让我等能够斡旋一番呢?”史可法也是惋惜不已,纵观朝野上下,他找不出有第二个人有曹变蛟的能力。
曹变蛟淡笑道:“宪之兄,我已经不是大将军了,而是夔州总兵。我不让你斡旋,是不想你被我牵扯进来,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一次不是一两个人要扳倒我,而是一帮子人,他们会不遗余力的抨击我,你站在我这边,是惹火烧身,这也是我之前给曾樱写信,让他不要争辩的原因。”
“唉!国无宁日矣!”史可法无奈的叹道。
张慎言也是跟着说道:“大将军,莫要怪我!”
“我要多谢张阁老才是,夔州那个地方虽说偏远一些,但是毗邻湖广,倒也是个不错的避难之所,我岂会怪你呢,若是让他们安排,只怕会将我调离到更远的地方,云贵之地都有可能的。”
“大将军能够理解在下的用心,就可以了!”
“宪之兄,去望江楼吧,我请你喝酒,张阁老可否有意?”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史可法笑道,他也想和曹变蛟好好聊一聊。
“仲寒,你去办自己的事情吧,先前我让你做的事情,抓紧时间办理!”
“是!下官明白!”曾樱也是转身离去。
望江楼,北临大江,江南角因矶为楼,站在楼上,可以看到滔滔不绝东流而逝的长江,可以看到远处的水师营寨,这还是当年洪武皇帝朱元璋事情修建的,算得上是历史悠久了。
曹变蛟饮了一杯水酒,眺望着远方,江水滔滔,气势翻腾,但是他的心是平静的,平静的波澜不惊,曹变蛟转身看向史可法和张慎言二人,说道:“李自成连连失败以后,疑心日盛,变得好杀残暴,致使人心离散,其败亡之时已经不远了。我回来之前,清军已经攻陷太原,随即分兵南下晋东南,大顺军长治守将刘忠抵敌不住,被迫率部转入河南,山西全省仅剩西南一角为大顺军控制,李自成山西防线基本瓦解,清军兵分两路攻打陕西,据我猜测,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陕西也会失手的,到时候我大明独对满清,只怕很难抵抗,若是朝野上下万众一心,倒也不是不能有所为,但是看眼下的局势,根本不可能,所以需要做好后路。”
“大将军意欲何为?”史可法不解的问道。
“我需要两位帮忙,将我信得过的将领调到沿江一带,用以以防万一,黄河挡不住满清铁骑,因为黄河不适合水战的开展,但是长江可以,只要有水师,就可以守住江南之地,最不济也可以划江而治。山东和河南,并无险可守,四通八达,清军可以从多个方向突击,民生凋敝,需要江南的支援才能稳定,但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将南方的财富救济北方,他们想的只是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可以!我来安排此事!”史可法答应的很痛快,曹变蛟的担忧也是他的担忧,北方战线,本就该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坐镇,统一调动,可是眼下并没有合适的人,朝廷之中,大多数人是固步自封的,不热衷于进取。
“国事维艰,全靠诸位了!”曹变蛟也是向史可法和张慎言行了一礼。
“大将军珍重!”两个人也是随即还礼。
两天之后,曹变蛟就离开了南京,第一次进南京,是为了向史可法讨要粮草,第二次前来,是护送朱慈炯南下登基,第三次是前来待罪,三次进京,也是曹变蛟短短一年多时间,身份的转变和大明的变革,离开南京,他并没有不舍之处。
曹变蛟将留在凤阳、山东、河南的曹家军都调往了夔州、荆州二府同时将李成栋、蔺养成、庄子固、刘文秀等部将调到了湖广,河南、山东一线,就让朝廷那些自诩忠良的人前往去护卫吧,迟早是要丢的,曹变蛟可不想让自己的实力死忠而亡,同时将黄得功调到了凤阳,将阎应元调任南阳知府,凡是曹变蛟想留在身边的人,都是迁到湖广一代,这也多亏了史可法的帮忙。
曹变蛟离朝不过寻月时间,整个南京朝廷也是大变动,原先曹变蛟倡导的内阁大臣不领别部的制度废除了,史可法领兵部尚书一职,原兵部尚书何腾蛟出任河南总督一职,主导江北战事;山东巡抚左懋第被调任安庆巡抚,王燮为山东巡抚、邱磊为山东总兵,张慎言兼领右都御史一职,丁楚魁出任两广总督一职,马士英晋升为兵部尚书,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入阁;钱谦益出任礼部尚书一职,阮大铖出任户部侍郎兼领右副都御史;曾樱被调离六部,出任赣南巡抚一职,远离中枢,刘肇基调任扬州总兵,刘孔昭掌南京守备兵马,曹变蛟在南京的势力,虽然不说全部消除,基本上也是被压的抬不起头来。
好在所有人都是经过曹变蛟的点拨,让他们安心做事,并没有一个人口出怨言,这个时候所有人巴不得曹变蛟出错,就是曹变蛟不出错,也是会从他亲近的人入手。所以大家都是默默的承受着,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给曹变蛟惹麻烦。
弘光朝廷很多人都是希望偏安一隅,坐山观虎斗,但大顺、大清正在北方打得不可开交,它们可以一起做弘光的敌人,却不可能三家其乐融融地做朋友,南京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