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三皇子也得罪了?”游子晏笑眯眯的落井下石:“你才刚来首城就把人都得罪了个遍,你也算是十分有本事了。”
“世子又怎么知道这是得罪呢?这世上的事情是说不准的,说不定转眼三皇子就会成为我的靠山呢。”宋卿也一直保持着面上的笑容。“另外,世子,宁南王已经往这边盯了很久了,你还是快点过去吧。”
“哈哈!”游子晏突然笑起来:“宋青,你这个人真是有意思极了!我希望你可以活着,这样,我以后就不会那么无聊了!”说着就笑着走向了一直往这边看的宁南王。
刚送走一个瘟神,萧川就又趁机靠了过来:“一零九,你跟宁南王世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宋卿瞥他一眼:“萧公子以后还是叫我宋卿吧。”
萧川瞪着眼睛看着她:“我就不,我就叫你一零九,气死你。”
宋卿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但是转念想想他现在顶多也才十五岁,正处于青少年的叛逆期,思想幼稚,有点中二病也是正常的,这样想想也就理解了。
萧川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小心点。我听说那越太子带过来的野兽凶猛异常,恐怕很难对付。”又匆匆的补上一句:“你得罪我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宋卿惊奇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笑说:“萧川。看在我那么惨的份上,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最后我是死是活我们两之前的恩恩怨怨能不能就这么一笔勾销?”
斗兽,是齐国上上代国主十分钟爱的一种活动。
大概一百平方米的圆形凹洞,深三米,称斗兽台,围着周围再摆上座位便可以供人观看。将两只饿到极致的野兽放进去让其残杀,场面极其血腥残暴,观看时心理承受力弱的甚至会产生不适的反应,却是齐国上上代国主十分钟爱的一种活动。而这种取乐的法子的始发地正是越国。
上上代的齐国国主驾鹤之后,下任国主觉得这种取乐的方式太过残忍,便取消了这一项活动。至此直到今日斗兽台才重新开启。
那斗兽台上还有残留的已经变成浅褐色的血迹,让人还依稀可见当日之血腥。
宋卿此时心中已是极度不安,再加上腹中坠痛加剧,大腿两侧依旧酸痛,更是心神不定起来。幸好,到没有残酷到让她空手博兽,选兵器的时候宋卿选了一把锋利的短刀插在腰带上,另外就是一把弓搭配五支箭,还有一把长枪,都是她现在用的最顺手的武器。
手中拿着兵器,心中的忐忑不安才稍微镇定了一点,如果不是经期,她的把握会更大一些,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宋卿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在众人隐含期待、兴奋的目光下,从悬挂的木梯上下到了下面的斗兽台。
先找了个地方把身上背的弓放下,只留下了背上的箭筒以免会妨碍到自己的活动。
然后就是屏息等待着那只悬挂在那边的用黑布笼罩着的大铁笼缓缓地吊下来。
里面隐隐传来了野兽不安而暴戾的喘息声,还有尖锐的爪子拉钩铁笼的声音——
在铁笼子轰然落地的瞬间,上面遮挡住的黑布也被猛地掀开,里面的凶兽在场上的所有人的目光中暴露出来。
几乎是看清铁笼里的野兽的一瞬间,宋卿的心就坠了下去,角狼不是一头,而是两头。
两头长得像野狼的中型野兽,个头大概就跟正常野狼一般大小,毛发偏黑,同时宋卿注意到这角狼的四只爪子都有锋利的指甲,不时的在铁笼里抓挠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而这种角狼与野狼外貌上的唯一不同是,在它的头顶上,长有一只顶端尖锐的黑角,可以轻易的刺穿皮肉。
它们似乎已经知道谁是它们的猎物了,两双泛着绿光的兽瞳已经死死的锁定了宋卿,它们伸出来的长舌甚至分泌出了粘稠的口水,十分恶心的滴落出来,长长的一条挂在嘴边。
宋卿忍不住倒退一步,然而后面就是高达三米的坚硬墙壁,放她下来的悬梯也早已经收了起来,退无可退,除了把这两头角狼杀死,她绝对没有另外的法子可以从这里走出去。她的目光忍不住看向了那些围坐在斗兽台周围的权贵大臣们,她看到了他们面孔上的期待、兴奋......然后,她看到了顾彦池,他的脸上虽然还是一派淡然神色,但是在他的眼睛里还是隐隐有着一丝担忧,事实上,宋卿对于顾彦池并没有太多的责怪,她知道当时那种情况,顾彦池也无能为力。
她应该怪罪的人,另有其人。
她冷冷的看向了就坐在顾彦池旁边不远处的游子晏。
游子晏被她这么一眼看过来,心里莫名的有几分心虚,又有几分悔意,却还是强撑着没有躲避她的目光。
宋卿没有太多的时间走神,她的目光重新凝聚在了铁笼上,手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长枪。
铁笼的门在她的注视中,被缓缓开启,在完全打开的瞬间,两头角狼如同两支离弦之箭!没有丝毫缓冲的从笼子里冲出,朝着宋卿猛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