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复返的老十来到了顾彦池的身边,俯身低声道:“先生,照您的吩咐已经安排好了,如果出现意外,一定可以保住一零九的性命。”
顾彦池微微一点头,眼里最后一丝担忧尽去,开始饶有兴致的观看起来。
宋卿手中长枪一挺,不闪不避,朝着两只角狼直冲了过去!
那两只角狼速度极快!奔跑间犹如两道黑色闪电,眨眼就到了近前!宋卿手中长枪飞快舞动,在身前转出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圆,一只角狼不知其中厉害,直接冲了过来!
“嗷——”的惨叫一声,被长枪在右侧腹部割了一道,顿时就是一片鲜血淋漓,另一只角狼本也冲到了近前,但是眼看同伴受伤,便停住了脚步,站在长枪的攻击范围外谨慎的踱着步,一双眼睛盯着长枪舞动的枪影,似乎是在试图找出长枪防御的破绽。
可以看到,它的右眼是瞎的,身上的皮毛也有多处破损,对比起另外一只一来就被宋卿割了一刀的那只角狼,这只显得更为谨慎而狡猾,足可以证明它应该曾经身经百战,也许与人对战的经验并不比宋卿要低。
宋卿不给它机会寻找破绽,直接挺枪刺来,角狼行动敏捷,而且弹跳力惊人,避开她的长枪之后,只是灵巧的一跃就跃到了她的背后,然后再一跳!就朝着宋卿的背后对准了她的后颈扑咬过来!
看台上的权贵大臣们大都都没见过这样凶险的场面,不少人更是不禁惊叫出声!
萧川看的更是紧张,忍不住叫起来:“小心!”
相比看台上神情激动的人们,作为正面与两只角狼对敌的宋卿就未免显得太镇定了一点,如此危急关头,她却不慌不乱,直接从腰间拔下短刀连身也不回就准确的朝着那只角狼的腾空时暴露出来的腹部大力的捅了过去!
这只角狼显然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对战,清楚地知道宋卿手里的尖锐物如果刺进它的肚子里,足以致命,于是它放弃了攻击的机会硬生生的在半空中改变了自己扑过去的方向,落到了宋卿的右侧。
一击击空。
看台上的大臣们也都是跟着松了口气。
萧镇举更是忍不住大声喝彩:“好!”
越太子身边的少年看着今天格外凶猛的两条角狼有些纳闷:“角狼今天怎么那么激动。”
越太子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斗兽台上的宋卿活动,轻描淡写的说:“大概是闻到血的气味了。”
少年有些不可思议。
越太子指点道:“你看她虽然行动敏捷,但是双腿虚浮无力,而且面色发白,眉头紧蹙,应该是身上带了伤。”又带着些讥诮说道:“身上带着血气居然敢与闻血即狂的角狼相博,到底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艺高人胆大......”
那边顾彦池也看出了一些不对来,侧头问身边看得入神的老十:“她身上有伤?”
老十一愣,然后说:“没有啊,前些天门禁她又没出门,也没跟谁动手,怎么会受伤呢?”
顾彦池的目光重新回到斗兽场,可是那角狼的反应,分明就是闻见了血腥才会有的反应,还有他的动作也偶有迟滞。如果不是身上带伤,那怎么会......
斗兽场内,那只瞎眼角狼见宋卿难以对付,对着另外一只因为受伤而一时不敢上前的角狼发出了尖利的嘶叫声,似乎是在命令它对宋卿发动攻击。
另外一只角狼虽然惧怕宋卿手里给它造成伤痛的长枪,却似乎更加畏惧那只瞎眼角狼,嚎叫了一声之后再次朝着宋卿发动了攻击。
宋卿一杆红缨长枪舞的飒飒作响,面对两只敏捷而凶残的角狼依旧面色沉静不慌不乱,好像只是在南岭时与赵良高鸣训练一般的冷静。
萧镇举忍不住偏身过去跟顾彦池说:“彦池啊。这个小子真是不一般啊,你看他这大敌当前却如此镇定的做派,哎呀!简直就是当年的我呀!真是有大将之风啊!” 说完又在萧川的头上拍了一把:“你说你小子怎么就这么咋咋呼呼的一点也不像你老子呢?!”
萧川正看的紧张,连与萧镇举顶嘴的空都抽不出来了。
顾彦池忍不住摇头,自己这个姐夫,年轻时不知道比萧川还要莽撞多少倍,现在倒好意思来说自己的儿子了。
萧镇举突然嘿嘿两声笑,再次凑了过来:“我说彦池啊,你看你每年都会去南岭啊那里好苗子多得是,要不这小子你让给我怎么样?我实在是爱才心切啊,多好的苗子啊,放在我手底下,用不了几年年就可以去沙场建功立业创下一番功绩回来了!怎么样?你考虑考虑?”
听到这里,萧川眼睛还是牢牢地盯紧斗兽台,耳朵却是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
顾彦池不禁失笑:“将军,你既然知道我每年都会去南岭,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去了几年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你是知道这人我是为谁准备的,你觉得还会有比他更合适的吗?”
萧镇举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齐皇帝那边的方向,压低了声音说:“就确定是这个小子了?”又叹了口气,目光惋惜的看着场上正在斗兽台上与两头角狼缠斗的宋卿有些无奈的说:“那可真是可惜了。”
顾彦池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萧川莫名觉得父亲的语气有些奇怪,却说不上来是什么。此时斗兽台上正是惊险时刻,顾不得再去想太多,全副精神都关注斗兽台去了。
时间拖得越久,宋卿的心情就越发沉重,她今天身体本来就不舒服,而这两头角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