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嫔耍够了排场,终于趾高气昂地走了。白染宁对走在她身后的常贵人道:“常贵人有没有发现,上次跟我说你去看望表妹的那个侍卫,已经消失很多天了。”
常贵人脚步一顿,半晌后转过身来,冲她嫣然一笑:“对不起,嫔妾不懂娘娘在说什么。”
白染宁也回她嫣然一笑,不过配着脸上那妆,不但不嫣然,反而很惊然:“不懂没关系,你很快就会懂了。”
常贵人的笑有些凝滞,在白染宁“完美”无缺的笑容下,她再也维持不了她的嫣然,匆匆转身走了。
“皇上呢?”揪住一名躲在旁边看热闹的小太监,白染宁用狰狞的眼神瞪着他。
小太监被她恐怖的模样差点吓尿,结结巴巴道:“去……去见莫……莫公子了。”
“莫公子?”靠之,难道是莫子卿?
难道萧祁夜对莫子卿还余情未了?
“两人在哪里见面?是会客厅,还是卧房,还是……”直接上床。
小太监弄不懂她为何这么激动,他只知道自己的回答若不能让眼前的凶女人满意,他一定会悲剧的:“皇上和莫公子一起……一起去了二楼的露天神台,白将军和宰相大人也一道去了。”
嗯?还有大哥?还有宰相?
有这么多外人在,应该不会是滚床单。
天呐,她在胡想什么,她怎么可以吃一个男人的醋?咦,她是在吃醋吗?
被自己的混乱情绪闹得不知所措,一把推开小太监,哀嚎一声,冲回房间。
小太监摸摸自己被衣领勒红的脖子,莫名其妙咕哝一声:“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白染宁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相反,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自己的生日在平静安逸中度过,没有宴席,没有庆祝,没有礼物。
在座的众人,有几个是真心祝福她的?看到她们那张虚伪的脸,她就觉得恶心。
她在这里郁闷反胃,萧祁夜却在她耳边不停鼓励:“别害羞,尽量让自己放松,有朕陪着你,你还怕什么?”
她不是怕,也不是害羞,而是想打人。
落座后,萧祁夜象征性地发表了一番讲话,无非就是大家吃好喝好玩好,没有什么特殊的新意。讲完话后,便是歌舞表演,乏味得要死,白染宁只看了几分钟,就打起了瞌睡。
一个时辰后,歌舞表演结束,白染宁已经梦了几回周公。
当她从美梦中悠悠转醒后,重头戏上演了——送礼。
王公大臣送的礼物,无非就是珠宝,他们知道彘妃是个俗人,送古董字画她也是欣赏不了的,弄不好被哪个同僚抓住把柄,落个故意埋汰讽刺彘妃的罪名,那就不好了。而宫妃之间,基本上都保持着一种明里为姐妹,暗地捅刀子的关系,不过这一次,大家却难得的齐心,送给白染宁的礼物,要么是雕刻着猪的玉簪,要么是一对小猪的耳坠,要么是百子千猪图,要么是绣着金猪的金丝绣鞋……等等等等,全都跟猪脱不了关系。
每送上一件,太监唱名,白染宁的脸就要黑上一分,虽然她不在乎自己的封号,但这么大规模地给她送猪,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这不是把她的脸面给彻底踩到脚底下了吗?
“贞嫔娘娘,您这……”唱名的太监为难地看着贞嫔命人抬上来的一口大箱子,不知该报什么名。
贞嫔笑意盈盈道:“这可是件好东西,是嫔妃千挑万选,专门送给彘妃娘娘的生辰礼物。”
关键的地方到了!白染宁坐直身子,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口大木箱子,她倒要看看,这个贞嫔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打开,给彘妃娘娘好好看看。”贞嫔命令道。
箱子被打开的前一瞬,箱子里突兀地传出了“哼哼哼”的声音,听着特别像……猪叫!
猪!
白染宁终于明白了,贞嫔抬来的那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了。
箱子终于被打开,果不其然,装在箱子里的是一头又肥又白的大胖猪。
猪的身上,扎着几条五彩缤纷的彩带,与白染宁身上的彩衣相得益彰,猪的脖子上还挂了一块纯金的牌子,上面好像写着——彘!
“彘妃娘娘,不知嫔妾送您的礼物,您可还满意?”贞嫔朝她挑衅地扬起下巴。
白染宁脸色黑如锅底,看着那头大胖猪,嘴角一抽一抽,不过她很快就换上一副笑脸,起身迎向贞嫔,“喜欢喜欢,非常喜欢,所有的礼物里面,我最喜欢贞嫔你送的礼物了。”
贞嫔愣住,这白染宁怎的竟能傻到这个地步!
“只是这么好的礼物,我该往哪搁呢?”白染宁看着大胖猪,犯了为难。
旁边有人提醒:“不如宰了吃肉,这么肥的猪,肉一定很鲜美。”
那大胖猪似是听懂了那句宰了吃肉,竟又哼唧哼唧的叫了起来。白染宁连忙赶过去安抚:“别怕别怕,我怎么会把你宰了吃肉呢?看在贞嫔的面子上,本宫一定会好好待你,每天给你吃香的喝辣的,谁让你是她亲戚呢。”
噗——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讨论贞嫔与那头大胖猪的亲戚关系。
“白染宁,你说什么!”贞嫔被当众羞辱,大怒。
白染宁转身面向她,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本宫说,看在你与这头猪是亲戚的面子上,本宫会好好待它!”
“你……”贞嫔被她噎得无话可说,只能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