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莫光皇帝,也只是顺应历史潮流的一粒沙罢了,没有他,也会是别人,来完成这一次负有重大意义的历史变革。
“等一下。”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也学着萧祁夜,半倚在围栏上:“莫光……莫光……前朝的末代皇帝姓莫。”
萧祁夜望着她,默然不语,只有眼神告诉她,她的猜测,是对的。
“这么说,莫家是前朝的皇室后裔了?那……”她反反复复观察萧祁夜的表情,觉得还算祥和,这才问出:“莫子卿是也是皇室后裔?”
从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萧祁夜感到极为不爽,不过他还是实话实讲了:“莫子卿的祖先,是前朝皇室的旁系姻亲,算不上正统皇族后裔。前朝在立国初期,为了巩固政权,所以建立了一支专门以暗杀和监视为目的的组织,这个组织,就是后来的暗门。”
“暗门?”莫子卿果然与暗卫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啊。
“作为皇家最信任也是最具有威胁性的一个组织,只有由皇室宗亲来接管,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莫子卿的祖先,便接管了这个组织,对吗?”
“没错。”奖赏性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萧祁夜继续道:“后来前朝国破,但暗门却没有消失,仍然有组织性地分布在各个地方。”
白染宁不解:“他们难道不想复国吗?”
“怎么会不想,直到莫子卿祖父,他之前的每一代暗门门主,都在为复国做着各种各样的努力。”
“他的祖父不想吗?”
“当时天下已经稳定,朕的皇祖父励精图治,兢兢业业,在他当政时期,百姓生活富庶,国泰安康,如果这时候再挑起战乱,受苦的只能是天下百姓。他是个有长远思想的人,朕很佩服他。”
白染宁也很佩服他,不为一己私欲,只为天下黎民着想的人,真的很少。
“后来呢?”
“他不愿造反,可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愿,暗门中出了叛徒,他差点死在叛徒手中,是朕的皇祖父救了他。”这种陈年往事,他也是听伺候先帝的老太监说的。
事情已经明了,老皇帝救了莫子卿的祖父,他的祖父心怀感念,于是决定从此为大燕皇室效劳,所以,莫子卿就成了萧祁夜的私有物品,需要杀人时,就派他出去杀人,需要解闷了,就召他来聊天,有生理需要时,就命他滚床单……
“你在想什么呢?表情这么邪恶。”萧祁夜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不是他疑心重,而是她那表情,实在……实在……太猥琐了。
哟,怎么心里想啥都表现到脸上去了,她原先的性格随着穿越时间的增长,越来越偏离轨道了,难道是这个身体在做鬼?
“我在想,是不是你让莫子卿干什么他都会干。”包括滚床单。
萧祁夜想到莫子卿的阳奉阴违,冷笑一声:“那倒未必,他是个人,有自己的思想。”
是啊,他不但是个人,还是个男人,他若是弯的,就算你用皇权压他,他也变成直的。
“皇上告诉臣妾这么多,难道不怕臣妾背叛你?”白染宁似真似假地问道。
萧祁夜忽地转头看他,眼神中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愫,他慢慢托起她的下巴,笃定道:“你舍不得。”
她觉得萧祁夜自信得都快迷信了:“臣妾为了自己,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总有一天,你会为了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看来,他已经迷信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白染宁无谓一笑,不愿再与他讨论这种没意义的事,关于未来,除了神,谁都无法预测。
“皇上为臣妾举办的生辰宴什么时候开席啊?”她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萧祁夜回头看了眼角落置放的沙漏,道,“快了,你准备一下。”
无语,他说的准备,不会是让她穿那几件花得跟蝴蝶似的衣裳,戴亮的能晃花眼的金饰吧?
“去换衣服,朕在外面等你。”不由分说,将她推入一间屋子,萧祁夜“砰”地将门合上。
原本以为他只是说说,现在看来,他似乎要玩真的?
房内早有侍女等候,换衣梳头都不用她亲自动手,只有最后一个环节——化妆,她必须亲自来做。
顶着千斤重的脑袋,白染宁给自己画了一个无比雷人的妆。
脸白得跟鬼一样就不说了,嘴巴涂得跟吃了人肉一样也不说了,那又短又粗跟蝴蝶触须似的眉毛,连她自己看了都想笑。
她画成这个样子,会不会把萧祁夜气得吐血啊?
完全抱着恶作剧的心态,她早已把形象置之度外,破罐子才能破摔,她早就不知破了几回了。
打开门,却不见萧祁夜,不偏不巧,还遇见了老熟人。
“哎呀,彘妃娘娘今天真是太……”贞嫔和常贵人在经过她身边时,贞嫔那张已经恢复常态的脸又露出那种让人恶心的神态,就像一只呱呱乱叫的母鸭子,她上上下下打量白染宁几眼,掩着樱桃小口咯咯直笑:“真是太丑了!”
懒得理她,跟这种人较劲,等于跟自己找不快。
见她沉默,贞嫔气焰更盛:“今天众姐妹都带了礼物,嫔妾也不例外,彘妃娘娘的生辰难得如此热闹,嫔妾定会送一件让娘娘永生难忘的礼物。”
礼物?直觉她送的肯定不是好东西。脑中忽然想起她命人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