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宁拼命想要挣脱他,可他力气极大,白染宁那小身骨哪能跟他对抗。
“莫子卿,是你先不义的,你凭什么怪我后不仁!”
“我不义,我哪里不义了?我要娶你,是你大哥,还有你那个权势滔天的父亲拆散了我们,因为我是罪臣之子!我配不上你!”
“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贪图富贵,才会选择进宫的!”
“我贪图富贵?”莫子卿双目充血,死死瞪着她,那表情,就似一只被刺中心脏的兽:“富贵荣华,在我心中,只不过是浮云尘土,我莫子卿根本就不稀罕!我拼死为莫家洗刷冤屈,只为了可以名正言顺地娶你!可你呢,你竟然进宫了,你竟然进宫了!还对我说,你进宫是为了我,我信了,我他娘的竟然信了你!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竟然爱上了萧祁夜,若说贪慕荣华之人,你才是,你白染宁才是!”
白染宁完全惊呆了,真相怎会是这个样子!
莫子卿进宫,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白染宁,为了这具身体的前主人,而真正的白染宁进宫,也是为了他,而自己……自己竟成了拆散有情人的罪魁祸首?
可她有错吗,她有错吗?误入这个时空,并不是她的选择,既然这具身体属于自己,既然她获得重生,为什么不能好好为自己活一回?莫子卿口口声声说爱她,可实际上,他的心中,荣誉与地位还是比她重要!如果不是这样,他何必进宫,何必一定要为莫家洗刷冤屈,从前的白染宁,只是个一心向往爱情的傻女人,她在乎什么?莫子卿在乎的,并不是她在乎的,而是他自己!
“好,算我贪慕荣华,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该再缠着我,我心里没你,就永远也不会有你,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她没有看不起莫子卿,只是看不惯他的处事态度。这么说,应该可以让他死心了吧。
但是,她错了。
“没关系,你现在心里没我,总有一会有的,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一年或者十年,我都等得下去。”
妈呀,你等得下去,我等不下去啊。白染宁欲哭无泪,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已经够可悲了,这个人还妄图自己会喜欢他爱上他,简直要逼人发狂了。
“莫子卿,如果你做不到……”
“没有如果,我要将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永远。”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至身前,同时快速点了她身上的穴道,使她动弹不得。
白染宁慌了:“你要做什么?”
“宁儿,我知道,你其实一直都想逃离我,这么多天了,我心里有多难受,你了解吗?”他轻轻拥吻着她,动作轻柔似呵护一件绝世珍宝,可出口的话,却令人胆寒绝望:“现在的你,只怕连我也牵制不了,一旦你决心要走,一定会逃到天涯海角,叫我永生永世都遍寻不到,只要一想到你会离开我,我就好怕,好心痛。宁儿,我要你留在我的身边,我要你一辈子都陪着我,可你不听话,我该怎么做呢?对了,如果你没有腿,是不是就跑不掉了呢?”
白染宁差点昏过去,没有腿?是,没有腿她当然跑不了,可问题是,他想干什么?难道……难道要砍下她的双腿吗?
望着她惊恐的眼神,莫子卿目光更加温柔,捧起她的脸,像哄孩子一般轻语:“放心,我不会砍你的腿,你那么美丽,我舍不得让你有一丝一毫的残缺,不过我可以挑断你的脚筋,让你再也用不成轻功。”
不,不要,就算不砍腿,她也不想做个残废!
“别怕,就算没有腿,你还有我,从今以后,我会成为你的双腿,你想去哪里,我就带你去哪,我会一辈子陪着你,不让你孤单的。”
将她轻轻放倒在地,莫子卿从腰间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刀锋雪亮,反射着幽冷而绝望的寒光。
“不……”白染宁拼命摇头,眼睁睁看着莫子卿脱掉自己的鞋袜,将寒意入骨的刀锋贴近她的脚踝,满心的惊恐绝望,在狭窄的胸腔内四处乱撞,找不到出口。
不要,她不要做残废,她不要!
为什么,为什么莫子卿要这样对她!他不是爱她的吗?既然爱她,为什么忍心伤害她?萧祁夜曾说过,两个人相爱,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既然向对方承诺过会永远爱她,永远保护她,就不能伤害她一分一毫,可为什么,一个两个说深爱自己的人,到头来,都要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不……
她几乎可以听见刀锋入骨的声音,可以听见自己筋脉断裂的声音。
不!不可以,她不能失去双腿,她不想做残废,她不想一辈子都被捆绑在一个地方,她不要失去自由!
“不痛的,不痛的,你再忍忍,马上就好。”手下做着残忍的事,可说出的话,依旧那么动听温柔。
“卿儿,你疯了,快住手!”莫渊想来阻止,却被莫子卿的手下拦住。
白染宁痛得满头是汗,望着对面正在对自己做着残忍之事的男子,虚弱道:“莫子卿,我……恨你。”
莫子卿,我恨你!
恨?
莫子卿手下的动作蓦地滞住,简单的六个字,像一柄利剑,瞬间刺穿了他的心房。
白染宁说,她恨他!
可恨又怎样?恨也是一种浓烈的感情,总比没有任何感觉要好。
她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