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的是。”莫渊没有反驳,对她所说,心悦诚服。
白染宁看着莫渊,冷冷一笑:“既然你明白,那还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老朽自知罪孽深重,只希望卿儿莫要重蹈覆辙。”内疚的愧悔,在莫渊苍老的脸上一闪而过。
愧悔有个屁用,莫子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为莫渊,白染宁强迫自己对莫渊生出些好感都强迫不来:“他是你的儿子,该怎么做,你身为他的父亲,有责任也有义务帮助他。”
莫渊沉沉一叹,原本就显得苍老的面容,变得更加沧桑:“卿儿若肯听老朽一劝,也不至于闹到今日这般天地,如今,这天下间,能帮助我儿的,也只有姑娘了。”
白染宁愣了愣,然后“扑哧”笑出声来:“大叔,你这玩笑开得可不好,我又不是观世音,可普渡不了你的宝贝儿子。”
“是,你不是菩萨,但你在卿儿心中,就是菩萨。”
白染宁要晕了,这大叔,怎么这么会开玩笑呢,她是莫子卿的观音菩萨?哈,这说出去要笑掉人的门牙啦!
“大叔,您别再跟我开玩笑了,我虽然喜欢听笑话,但不爱听冷笑话,你要是实在闲的没事做,可以去锻炼锻炼身体,或者找别人唠嗑去,我跟你有年龄代沟,说不到一块。”
“姑娘,求你了。”莫渊倒是很执着,白染宁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他敢情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白染宁顿时心生不耐,站起身,捂住耳朵:“好吧,你不走我走。”
“姑娘!”莫渊紧追而上:“你难道不想再见皇上了吗?”
白染宁的脚步,随着他这句简单的询问而停了下来:“我……”看到莫渊脸上笃定的神情,白染宁收起彷徨的神色,唇边扬起一抹冷笑:“我不想,我与皇家,已经恩断义绝。”
“皇上对姑娘的心意,难道姑娘真的一点都未察觉?”
白染宁笑得更欢了:“你儿子对我的心意,难道你也一点都不知道?”
莫渊神色陡然一变,有些紧张,有些痛心:“他这是在胡闹!”
“听到了吗,你爹说你在胡闹。”白染宁挑高眉梢,冲站在莫渊身后的莫子卿道。
莫渊倏地转头,正对上莫子卿沉冷冰寒的目光:“爹爹,您被萧祁夜关得时间太久了,很多事情,您已经无法理解了,儿子不怪你。”
莫渊看着曾经那个热情善良的少年,变成如今这般淡漠阴诡的模样,心似痛得要裂开一般:“卿儿……”
“爹爹,您身子不好,还是去那边休息一下吧。”不由分说,命手下的人将莫渊带到不远处的树荫下休息。
白染宁双臂环绕,看着如今这比之从前大不相同的男子,忽然觉得好笑:“你不是大孝子吗?就这么对待你爹?”
“我怎么了?我将他救出,又让手下好好服侍他,我这么做,难道不算是孝顺吗?”莫子卿含笑反问。
白染宁眉心一蹙,现在只要跟莫子卿说一句话,她就会有种厌恶到极点的感觉。
这货不是莫子卿,这货绝对不是莫子卿!
“你现在看到的,才是真正的我。”蓦地靠近她,莫子卿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你曾经是那么的爱我,为何后来却变心了呢?是我不够坏吗?”
白染宁扭头,想避开他的钳制,“莫子卿,我已经答应跟你回暗门,也答应嫁给你,你还想怎样?”
手下加大力气,莫子卿用力捏紧她的下巴,不让她有分毫逃开的机会:“你难道要我娶一个没有心的空壳过一辈子?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说什么答应嫁给我,你的心里,可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白染宁倔强昂头:“既然你不喜欢没心的躯壳,你可以放我走,或者,杀了我。”
“我怎么能忍心杀你呢?娶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
“你神经病啊,既嫌弃我心里没你,又说一定要娶我,你想如何?要不要把我的心挖出来,然后把你的意识强塞进我的心脏里?”
“挖心?”修长冰凉的手指,沿着白染宁的锁骨,滑到她的心口:“如果可以,我还真想把你这绝情绝义女人的心挖出来看看,看看它究竟是黑是红。”
白染宁挑眉:“那你就挖。”
莫子卿轻蹙眉心,眸中涌动着奇怪的暗流,让与她对视的白染宁心惊不已,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白染宁知道,但凡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就一定不会有好事发生。
经过漫长的等待,莫子卿终于开口了:“你说得对,或许我真该挖出你的心好好瞧瞧,不过,现在我并不想这么做。”他停了停,看了眼在树下休息的莫渊一眼,然后凑近她问:“刚才我爹,对你说了什么?”
“想知道?去亲自问你爹啊。”白染宁明知这时不该招惹莫子卿,却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你真是太让人心寒了,你对谁都可以掏心挖肺,为什么偏偏对我是这般冷漠如霜?”
“莫子卿,说话要凭良心,我对你莫子卿够仁至义尽了!”
“仁至义尽?什么叫做仁至义尽!你告诉我,你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