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儿是要靠拢皇后吗?”佟佳雨若又问道。
“也不。”佟图赖的嘴角轻轻上扬,坚定地说到,“阿玛要你既不靠拢任何一方,又不得罪她们二人,周旋于她们之间,等到时机成熟,你便独挡一面,在后宫,将一起恪妃皇后取而代之。”
看着佟佳雨若疑惑的眼神,佟图赖说:“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你听阿玛说,在你出生不足一岁的时候,我奉旨进京赴任,在路上,我们碰到了一个喇嘛。这个喇嘛一见你,就立刻跪到在地,向你磕了一个响头,他说……”
说到这里,佟图赖停了下来,向四周张望了一下。
佟佳雨若忙问:“他说什么?”
只见佟图赖走到她身边,低声说:“说你生来不凡,眉眼之间带着贵气,是母仪天下之貌,将来,你所生的儿子,必为人中之龙。”
佟佳雨若听后大吃一惊,久久不敢接话。
佟图赖又说:“你跟我来。”
父女二人便来到了佟图赖的书房。
只见佟图赖走到桌前,打开桌上的画卷,上面是一个翩翩公子,佟佳雨若一看,这不是上个月,在庙会与她擦肩而过的公子吗?
她还记得一个月前的那个夜晚,那个恍如白昼的灯会,她穿着一身淡粉色的旗装,披着一件乳白色的披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汉人的典雅,却又不失满族女子特有的豪爽。在贴身丫鬟伊兰的陪同下,佟佳雨若悠闲地穿梭在各种灯笼之间,大大小小,看的她眼花缭乱。
突然,一位公子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二人不小心相撞了一下,佟佳雨若回过头,只见这位公子身穿一袭白衣,手上握有一个折扇,轻轻晃动着,似是无心,又像有意,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坏笑,双眼紧紧看着她,旁边站着一个书童一样的人物。佟佳雨若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就侧过头,不说话。身旁的伊兰见了,立刻挡在那位公子的面前,阻断了他的目光,说:“哪来的公子,好没礼貌,居然这么盯着一个大姑娘看。”
“放肆!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何人,你……”公子身旁的书童听了尹兰的话,立刻指着她的鼻子说到。
这位公子依旧没收回眼光,只是收起折扇,用扇子拦下书童的手,说:“是小姐长得花容月貌,小生一时没忍住,还请姑娘见谅啊。”
佟佳雨若没说话,伊兰转过身,拉着她,说:“不理他,格格,我们走!”说完,主仆二人便向前走去。这时,公子快步上前,拦住佟佳雨若,急切地问道:“格格?你是满人?哪一旗?是哪家的格格?”
伊兰正想说话,这时,佟佳雨若说:“公子何必问那么多,若是有缘,定会再见,若是无缘,你打听的再仔细,也无用,你我二人,终究只是萍水相逢。”
说完,佟佳雨若便转身想走,谁料又被这位公子拦住,说:“哈哈,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你说得对,缘分这种东西,是很奇妙的。但是我相信,你我二人,绝非萍水相逢。”说完,便轻摇折扇,扬长而去。
佟佳雨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了笑,说:“伊兰,走吧。”正准备转身时,却觉得脚下踩了个什么硬硬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个玉佩。伊兰捡起玉佩,交给她,说到:“格格,定是那位公子丢下的。”
佟佳雨若接过玉佩,仔细一看,说:“上好的玉,做工也很精致,看来这位公子,出身不凡啊。”又想了想刚才他的话,说:“既然他说我们有缘,那就等再见之时,再还给他吧。”
说完,主仆二人便继续向前走去。
这一切,都被在不远处的阁楼上饮茶的佟图赖看在了眼里。
佟佳雨若正想的入神,这时,佟图赖拉起她的手,说:“我的宝贝女儿,不是阿玛心狠,一开始,我也想着这喇嘛的话,不过是个戏言,我也不在意,想你要长大之后,要嫁何人,都随你。只是,如今看来,由不得你啊。”佟图赖用手指了指画像中的人,问:“你可知,这与你擦肩而过的公子是何人吗?”
佟佳雨若摇摇头,不语。
佟图赖右手搭在她的肩上,说:“是当今圣上,顺治皇帝啊。”
佟佳雨若顿时瞪大了双眼,说到:“难怪阿玛执意要送女儿进宫。”
佟图赖苦笑一声,叹道:“以阿玛对皇上的了解,他定是对你动了心。看来,这喇嘛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雨若啊,若非命中注定,阿玛也不敢这样拿你一生的幸福做赌注啊。”
佟佳雨若这时拉起佟图赖的手,宽慰道:“阿玛放心,女儿明白,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夜幕下的紫禁城显得格外的幽静,天上挂着一轮满月,和着星辰,洒下一缕缕醉人的光,此时的御书房,透着一股相思的气息。
顺治坐在案桌前,面露微笑,手上拿着毛笔,桌上,是一副佟佳雨若的画像,这画像,是他自己所绘,他印象中的佟佳雨若,还是那个在灯会上为他停下脚步的奇女子。
身旁的俞公公看了看画像,说:“只是匆匆一面,就让皇上如此牵肠挂肚的,恐怕,只有这佟府的雨若格格了吧?”
听到俞公公的话,顺治的笑容愈发灿烂,说:“是啊,就是一个擦肩的瞬间,就让朕心跳不已,确是个动人的女子。她说我们终究只是萍水相逢。”
“皇上不也说了你们绝非萍水相逢吗?”俞公公说。
“看她的气质,朕就知道她绝非普通女子,再听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