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急忙走上前,双手挽着孝庄的胳膊,说:“姑母莫要见怪,这那丹珠自幼跟着我,被我宠坏了,平日行为举止是有些不得当,今日得了姑母的训斥,她定当铭记于心,绝不再犯!”
说完,又向那丹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上前请罪。
那丹珠见状,立刻对孝庄连磕几个响头,说:“太后教训的是,奴婢已然知罪,下次再也不敢了,请太后息怒啊。”
孝庄看了皇后一眼,说,“我也不是刻意要为难你,只是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你既已进宫,就不再是科尔沁草原上的那种野丫头,要懂得知分寸,守礼仪,不是有人宠着你,你就可以肆意妄为的。你说呢,皇后?”
说完,孝庄又看着皇后。
皇后心知这是太后在教训她,连连点头,说:“姑母教训的是,这番话,臣妾也当永记心中,绝不敢忘。”又对着那丹珠说:“还不快谢太后恩典。”
那丹珠听后说:“奴婢谢太后饶命之恩。”
“起来吧。”孝庄说。
看见那丹珠起身,孝庄接着说:“我和你家主子说会话,你跟着苏茉儿去端些茶水过来。”
“是”,那丹珠便随苏茉儿退下了。
那丹珠走后,孝庄便让皇后坐下,问道:“皇上亲政之后,琐事大事一堆,你身为皇后,自当母仪天下,为皇上打理六宫,解除他的后顾之忧。”
皇后听完这话,低下头,神态忧愁而委屈,说:“现在这宫里,也就您把我当作皇后,那些个嫔妃,贵人,只顾巴结着恪妃,我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份量。”
孝庄看着远方,略忖片刻,说:“皇上现在,只有大阿哥牛钮,二阿哥福全两位子嗣,你若为他诞下皇嗣,这后宫之中,谁敢不尊你这个皇后。”
皇后叹了叹气,说:“姑母说的轻巧,一直以来,皇上就只是往延禧宫去,我一个人,怎么生孩子啊。”
孝庄轻摇了下头,说:“傻孩子,恪妃再怎么得宠,也是个汉人,纵使日后诞下龙子,也不可能封为太子。你可不同。”
皇后默不作声,只是看着湖面。
见皇后不语,孝庄接着说:“怎么,一个恪妃就让你乱了阵脚,日后皇上还会有更多的女人,你要如何办?”
“再过几日,初选的秀女就要入宫了。”听完孝庄的话,皇后似是幡然醒悟,顿时面露愁容,看着她说,“以后这宫中……”
没等皇后说完,孝庄就坚定地说:“以后这宫中,佳丽三千也好,争奇斗艳也罢,皇后,只能有一个,就是你博尔济吉特氏,孟古青。”
皇后听罢,逐渐露出了笑容,说:“谢姑母。”
孝庄也笑,不语。
这时,那丹珠和苏茉儿端着茶水和糕点上来,将东西在石桌上一一摆好,苏茉儿为孝庄和皇后斟好茶,便和那丹珠站在一旁候着。
孝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对了,新一批秀女的画像,看过了吗?”
皇后点点头,说道:“姑母可曾听过佟佳雨若。”
孝庄摇摇头,又喝了口茶,问:“是何人?”
皇后答到:“是镶黄旗少保佟图赖之女。”
孝庄放下茶杯,说:“这佟图赖我倒听过,只是不知道他还有个女儿,怎么,这女儿如何?”
皇后偷偷看了看孝庄,略忖片刻,确定她是真不知道,便说:“这佟佳雨若貌美如花,容颜娇俏,且才华横溢,臣妾属意,让她进宫侍奉皇上。”
孝庄说:“一切按皇上意思办吧。”
皇后点点头。
这时,苏茉儿向远处望去,看见皇上已经走到了湖中央的廊桥上,便弯下腰,在孝庄耳边低语:“格格,皇上来了。”
孝庄一听,望向苏茉儿看的方向,笑笑说:“瞧,这大白天,还真不能念叨人,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说完,又看向皇后,使了个眼色。
皇后向远处看去,又看向孝庄,略显出羞涩。
说话间,顺治已经走到了她们面前,皇后立刻站起来,众人除了孝庄,都向顺治请安。
顺治也弯腰,向孝庄施礼,说:“儿臣向皇额娘请安。”
“免礼吧。”孝庄说。
顺治直起身板,说:“谢皇额娘。”,又对众人说:“都平身吧。”
皇后和一众奴才也起身。
只听孝庄说:“都坐下吧,在我这,都不是外人,不必这样拘礼。”
“是。”顺治和皇后便一同坐下。
这时,那朱丹给顺治上了一杯茶,顺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笑着问:“你们在这儿聊什么,聊得这么起劲?”
皇后看着孝庄,没说话。
孝庄说:“你这皇后,在为你物色此次进宫的人选呢,她可是精挑细选,着实为你费了一番心思啊。”说完又看向皇后,皇后会意,说到:“臣妾为皇上挑选了几位较为出色的女子,画像都在坤宁宫中,就等皇上过目了。”
顺治挑挑眉,说:“哦?难得皇后有这份心,倒让人刮目相看啊。”
皇后听后,脸色突变,知道顺治以往对她印象不好,全赖她自己刁蛮,耍横,爱使小性子,又想到方才孝庄说的话,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这是臣妾的本分。”
顺治看了一眼皇后,略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喝茶。
孝庄见状,一时欣喜,说:“瞧瞧咱们皇后,多贤良,皇上不要只顾着宠幸那些个嫔妃,就冷落了她啊。”
顺治点头应道:“是,儿臣谨遵皇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