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图赖一觉醒来,已是晌午,身边不见佟夫人,回想起昨晚上在宫中得意的情形,不由得会心一笑,下人端进来洗脸盆,他擦洗着,问道:“夫人呢?”
“夫人和客人在饭厅,说要是老爷醒了,直接去便可,饭菜都已经备好了。”
“客人?什么客人?”佟图赖只记得他从宫中喝的醉醺醺的回府,接着便睡了,完全记不起齐真的事。
“奴婢不知,只是夫人吩咐,让老爷梳洗完之后尽快到饭厅。”
佟图赖自知事情有些严重,便立即换好装,向饭厅走去。
佟夫人为了齐真,命厨房做了一桌的美味,齐真拿着筷子却是毫无胃口。佟夫人夹了一块肉放到他碗里,说:“齐大哥,你好歹吃点吧,你这样,桐儿还没救出来,你就已经垮了。”
“兰妹,我…”
“哈哈,原是齐大哥啊,小弟有失远迎,是我的不是了。”齐真正想说话,就被走进饭厅的佟图赖打断了。
“佟大人。”齐真看见佟图赖,立马站了起来,双手抱拳,说道。
佟夫人对下人吩咐道,“去加副碗筷来。”又走上前挽着佟图赖说:“老爷可算是醒了,齐大哥等的好苦啊。”
佟图赖轻拍了她一下,对着齐真说:“齐大哥远从沧州而来,必有急事,你慢慢说,小弟一定竭尽所能,帮你到底。”
哪知,佟图赖此话一出,齐真竟跪倒在地,说道:“佟老弟,大哥就桐儿一个女儿,请你无论如何也要救出她啊。”
佟图赖扶起齐真,说:“齐大哥坐下说。”又扶着佟夫人坐好。
齐真这才娓娓道来。
“半个月前,府里的衙差巡逻时,听到桐儿房中传来一声惊叫,待我们全都赶往时,发现桐儿已经不在,房梁上有黑衣人闪过的身影,房里弥漫着一股迷香的味道,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看来此人不止武功高,行迹还很卑劣。”佟图赖不屑地说道,“此人可留有什么线索?”
“有!”齐真将兜里的一个荷包取出,说:“这是在房外的花园里捡到的。”
佟夫人接过一看,立刻面露惊色,这荷包的图案,材质,针法,做工,太熟悉了,分明就是多年前,嘉陵春在关雎宫内亲手做的那个。
“夫人可看出有何端倪?”佟图赖看佟夫人脸色不对,探问道。
佟夫人埋着头,双手紧紧拽住荷包,顿了顿,看向佟图赖,说:“老爷,这,这荷包,我认识。”
“是何人的?”佟图赖握住她颤抖地手,轻声问道:“是,是现在景仁宫的嘉嬷嬷的。”
“嘉陵春?”佟图赖似乎明白了什么。
佟夫人自知若是此时说多了的话,定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不说,又担着齐沅桐的安危,犹豫再三,还是说道:“若是嘉陵春的,那劫走桐儿的人,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是索额图。”佟图赖抢先一步说道。
其实,索尼和嘉陵春当年的往事,朝中早已传遍,她诞下索额图一事,也是街知巷闻,只是大家心知肚明,碍着索尼现在的权势,也都不提罢了。
佟夫人点点头。
佟图赖这便想不通了:“以索尼现在的地位,索额图要娶哪家的姑娘都是易如反掌的事儿,况且沧州路途遥远,索额图没道理,也没必要啊。”
“其实,我这么急着进京,是因为此事还有一个紧急之处。桐儿失踪之后,我整理了一下府上,发现与桐儿一起失踪的,还有一个东西。”齐真此时,看向佟夫人,继续说,“就是兰妹的户籍。”
佟图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和齐真都很清楚,佟夫人的户籍上根本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若是被人查到,后果不堪设想。
“老爷。”佟夫人轻唤道,她并不知道自己在沧州有户籍,更不知道这个户籍是佟图赖让齐真为她做的一个假户籍,只是用作掩人耳目。
佟图赖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思路,心里念道:“还好是索尼。”这样想着,他拿过佟夫人手中的玉佩,站起身,对她说:“我这就去索尼府上,探探他的口风,你与齐大哥待在家中,切不可轻举妄动。”
佟夫人点点头,也站了起来,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说:“老爷当心。”
“放心吧。”佟图赖拍拍她的手,看向齐真,齐真起身,双手抱拳,说:“有劳佟老弟了。”
“嗯。”佟图赖重重地点了点头,便向府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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