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自己根本不会骑马,不过靠着这具身体的本能,她还是勉勉强强能够稳坐马背。
连夜朝竹染所说的小村落赶,大腿根部在马鞍上磨出了血泡,轩辕梦疼得直骂娘,却又不敢停下。
如果她猜得不错,冷华之所以态度强硬,连听了自己父亲入狱的消息后都不为所动,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六皇女已经开始行动了。
前前后后,一切都在她在背后捣鬼,连自己这次接下钦差之职,也是六皇女在女皇面前鼓动的结果。
自己若一直留在京城,她便没有动手的机会,所以,她想尽一切办法,给自己挖了这么一个深坑,倒是蛮有毅力的。
吴太守也是没种的窝囊废,一个绵儿就让她把一切都供了出来,包括六皇女打算挑拨自己和云彩原关系的阴谋,也一一和盘托出。
男人啊男人……原来你的名字叫祸水。
不过祸的好啊,只要别祸自己,爱祸害谁就祸害谁,她乐得做壁上观。
连续奔跑了两天一夜,轩辕梦终于有些体力不支。
第一次骑马能骑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大腿那里都磨出血了,一碰就疼。
将马拴在一棵树桩上,轩辕梦小心翼翼褪下裤子。哎呦喂,真疼,裤子上都是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来大姨妈了呢。
掬起一捧清澈的溪水,淋在磨破的伤口上。
“嘶——”疼死了!
将伤口洗净,涂了些止血祛瘀的药膏,轩辕梦拧眉看着自己染血的长裤。
这裤子还能穿?裤腿内侧开满了褐红色的小血花,扎眼得很,拎着自己的裤子,轩辕梦左右为难。
穿?还是不穿?
正纠结中,忽听身后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她的耳力实在太好,连对方手指拨开草叶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小贼!敢偷袭老娘,看剑!”拔出身旁佩剑,一道幽蓝光芒划过,锋利的剑尖直指灌木丛中的男子。
“别别别!是我!”
熟悉的声音响起,轩辕梦及时撤剑,这才没把那张好看的皮相穿个血窟窿。
“萧倚楼,你干嘛跟踪我?”她其实更想在他的屁股上戳个血窟窿。
萧倚楼被她发现行踪,一时没回过神来,只心虚道:“我……我哪有跟踪,我是追着来的。”
轩辕梦愕然,“追着来的?”他追自己做什么?
“废话,你看我像是那种喜欢跟踪的卑鄙小人吗?”这话说的,理直又气壮,连萧倚楼自己都有些相信自己了。
轩辕梦仍持怀疑态度:“我横看竖看,上看下看,怎么看你都像是喜欢跟踪的卑鄙小人。”
萧倚楼怒了:“呸!老子跟踪你做什么!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是不?”
“那你追我做什么?”
“我……”
没等萧倚楼把话说完,轩辕梦就欣喜道,“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舍不得我,不愿和我分开,所以才连夜追了来,对不对?”
“我呸!我哪有……”
再次打断他的话,轩辕梦摇头晃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对我的情,当真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萧倚楼满头黑线,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实在妙极,若不是用在自己身上,他定会拍手叫好。
“萧倚楼,你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轩辕梦眨着她那双水润清透的眼,月光下,那黑玉般的眸像是突然活了起来,灵动脱俗,萧倚楼一时怔然,他不想自欺欺人,这双眼,确实是他这辈子看到过的最美丽的眼睛。
见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暴跳如雷,轩辕梦大感纳闷,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喂,脑子没坏掉吧?”
骤然回神,一把打开她的手,霜白的月光下,他脸上的红晕无所遁形:“谁……谁爱上你了,轩辕梦,我再说一遍,我不会爱你,一辈子都不会!”
总觉得这家伙最近有些反常,但到底反常在那里,轩辕梦却说不清楚。
收了脸上不正经的嬉笑,轩辕梦正色道:“不跟你闹了,你实话告诉我,你跟着我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了,我是追来的,不是跟来的!”
“好好好,追来的追来的!这样好了吧?”屁大的事,至于这么激动嘛,跟小孩子一样幼稚,轩辕梦翻了翻眼,道:“说吧,你这么做,到底目的何在?”
“我能有什么目的。”
“你没有目的?那你追来做什么?该不会真的是不想和我分开吧。”
“是啊,这个目的你可满意?”
“什么?”轩辕梦以为自己听错,掏掏耳朵,朝他靠近了一些:“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萧倚楼目光忽然下垂,淡声道,“你没穿裤子。”
嗷——
轩辕梦脑袋“轰”的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后掠去,躲在一棵树后:“萧倚楼,去给我找条裤子!”
“你命令我?”两人的境况似乎反了过来,萧倚楼不急不慌,双臂抱胸一副你求我我就帮你的姿态。
“我……我请求你,给我找条裤子来。”
“求人办事,是不是该有些诚意,有你这么求人的吗?”哼哼,咸鱼翻身的感觉真不错。
轩辕梦气得真想一掌拍死他:“萧大爷,小女子求您,给小女子找条干净的裤子来,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感激不敬。”她刻意把这番话说的又娇又媚,还带着颤音,萧倚楼立刻汗毛倒竖,忙不迭把耳朵堵上。
还是听她命令自己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