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出发的游恒快马加鞭一日,才追上去往灵潜书院的洵王世子等人。
“我今儿才发现这灵潜书院离京真是远,这灵潜书院距京竟有百里不止,可是累死我了。”游恒坐在洵王世子等人暂时休憩的茶馆里腰酸背痛个不止。
“你又在说废话,灵潜书院距京百里,平时都要走上两日多。”洵王世子的近侍顾城面无表情道:“你定是又在府里多话了,被王爷派遣出来了。”
游恒一时语塞,这顾城说话也真不给人留颜面。但是游恒一想到京里那道圣旨便愤慨道:“且别说这个,世子,皇帝刚下了旨意,皇帝把宥安郡主许配给世子了。”
洵王世子穆勋宁听了倒是不像游恒反应大,反倒格外平静。游恒看的直瞪眼,一会看向洵王世子一会看向顾城。
顾城一柄剑将游恒按下:“你动动脑子,其实宥安郡主也未尝不可,至少日后不会是皇帝的细作。”
游恒一愣“皇上会做到如此地步吗?”
“当今圣上可不是先帝那般还能容得下他人,饶是先帝尚能容忍且誉满天下的楚襄王不也是除之而后快吗。”顾城此言颇有几分冷意。
“慎言。”穆勋宁道。
“属下多言了。”顾城反应后觉得自己这话实不该说出口,若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去怕是会给王府带来灾祸。
“游恒,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事吗?”穆勋宁又问。
“世子还有件事,我不知是否是老王爷的意思,我发现姜叔似乎掺和了金泉的事。”游恒想了想说道。
金泉,楚襄王的原封地。
穆勋宁似乎依旧不惊讶道:“姜叔做事一向谨慎,这事你权当不知。”
“是,属下明白。”
由于游恒的到来耽误了时辰,穆勋宁等人抄小路赶往灵潜书院。小路偏僻虽缩短了路程但是难行,好在顾城是驾车高手,一路倒也安稳。
顾城驾着车本好好行驶着却突然停了下来。
“顾城你怎么停了?”游恒钻出马车嚷嚷。
“自己看。”说完顾城就跳下马车,小路中间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显然是不省人事了。
坐在地上怀抱着自家公子的于颜看着路上停下的马车以及走来的顾城心中顿时拉起了警戒,待顾城走上前来询问道:“二位这是?”
于颜尽量保持沉稳回应道:“你是过路的人?”
“不错。二位是?”顾城又反问。
于颜心中暗暗松口气道:“不知公子可方便捎带我二人一程,我家公子旧疾突发不省人事,在下实在是...”
顾城看着二人,发现不省人事的那人手臂上的绷带暗红不断晕染蔓延,想来是旧伤复发了。
“二位稍等。”
顾城回到马车上对穆勋宁说道:“世子,是两个过路人,其中一个因旧伤复发晕了,属下瞧过那个晕的人手臂上确实是有一处伤口,似乎还在出血。另一人想让我们捎带一程,世子。”
穆勋宁稍加思索便点了头。顾城和游恒二人本想去帮于颜将昏睡的人抬到马车上,却不想于颜婉拒了。
待于颜上了马车才看清穆勋宁的样子,鸦青垂泄下的发,斜飞利落的眉,细长清亮的眸,胭色轻抿的薄唇,棱角突出的轮廓,修长英挺的身姿,宛若九天间寂冷的神君,冷傲孤清以及疏离,孑然独立间散发着俾睨天下的尊贵。
好一副俊美无俦的皮相和清贵风姿,于颜想。
“叨扰了。在下于颜。”于颜说道。
穆勋宁瞧见晕睡那人手臂上的暗红以及脸色枯黄,可是唇形优美,眉目比起宫廷画匠笔下的丹青美人更是不遑多让,倘若那人睁开杏眼明仁,必是个画中走出的匠心美人。
细细看二人衣着虽是完好的,但是褶皱和风尘都让二人显得颇为狼狈,想来一路是经历了不少事情。
穆勋宁瞧着那干涸暗红血迹,暗暗蹙起长眉。
“这位公子手臂的伤口需要好好处理一番,否则怕是会留下残疾。”穆勋宁习过医学,那人的伤口怕不只是旧伤复发,而是感染了。
于颜听了这话显然是急了,但是于颜不通医理只会处理一些简单的外伤,哪里能够应付这感染的伤口。
“不知公子可有法子?我家公子本就家逢变故,若是再残了一臂这如何让我家公子存活。”于颜语气很是真挚且带着求人的意思。
“这伤口目前只能简单处理以防再度恶化,只是我要前往灵潜书院,你二人可方便跟随?”穆勋宁这是有意搭救这二人,游恒虽有不解但是并未在人前开口。
至于于颜二人本就有人追杀无处可去,一路东躲西餐风餐露宿,若不是这般也不至于让公子的伤口恶化。此时穆勋宁的提议也正和于颜心意,无论如何也要先找到安身之地治疗公子的伤口。
见于颜同意,穆勋宁让游恒取出药箱,着手开始处理那人的伤口。
这昏睡的人虽然面容枯黄,五官却精致、雅韵自成,手臂上的肌肤亦是白皙细软,穆勋宁心中了然似乎一切都连成了线。
于颜虽然做事谨慎也善察言观色,但是奈何穆勋宁掩饰功夫极好,于颜竟然半分都未察觉穆勋宁的想法。
待到灵潜书院,顾城安排好一行人,便听从穆勋宁吩咐给那位公子煎药,而于颜却是守在那人身旁半步不肯离去。
游恒将这二人的情况悉数看在眼里而后禀报给了穆勋宁,等穆勋宁处理完学院的是才跟穆勋宁说上几句。
“世子那个于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