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携着秋风,一阵和暖。/p
栖霞院内,莲池曲桥迂回百转,罗氏自顾自在曲桥上走着,梅香和竹枝落于其后,罗氏走了许久忽然有些疑惑的转头问梅香和竹枝。/p
“今日百川的形容你们可瞧出端倪了?”/p
梅香与竹枝互望了一眼,梅香才开口道“奴婢去过凌霜楼几次,有几次刚好瞧见兰心在帮小舅爷布菜,小舅爷倒是一点不介意,似乎连胃口都好了许多,兰心一贯贴心,照料起人来连奴婢与竹枝都自叹不如,小舅爷与她处久了,多了些情分倒也无可厚非!”/p
“不对!依百川的性子鲜少能识得府中婢女,以往母亲和长兄要拨给她丫鬟,他都避之不及,何况还贴身伺候。兰心不过烧伤了手臂,福叔都说明了并无大碍,这孩子却非得眼巴巴拉着静丫头去庄里,那般闲散的性子居然急得马车都不坐了,竟是骑马而去,实在反常啊!”/p
罗氏低低述说着,心里一阵百转千回,不多时眼中有了喜色。/p
听了罗氏的话,梅香心念一转,心中大底也有了答案,脸上不自觉也带了几分笑意。/p
“夫人,可是想到了什么?”竹枝年岁尚小,对于男女之事还不若梅香看得明白,忙出声问道。/p
罗氏抬眼望了梅香和竹枝一眼,笑着点了下竹枝的脑门,显然心情很是不错。/p
“就你糊涂!梅香可是一点就透了,我也懒得与你解释了,我得赶紧休书给长兄,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与他,如何操办还需得商讨一番才是!”/p
罗氏说完便要回了厢房,却见不远处一个小丫鬟匆匆前来禀道“夫人,绣房的甄娘求见,说有急事要告知夫人。”/p
甄娘是绣房里的管事,与王氏摊牌后,罗氏便让甄娘多注意下绣房内的事务,她料想王氏定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但三房一应日常便都是分开的,除了绣房,其他的王氏根本动不得。/p
莫非,王氏又出了什么幺蛾子?罗氏脸色也有些不好了,忙和梅香,竹枝匆匆赶回了厢房。/p
知道兰心修养些时日便可大好,寒岁静倒也放心了许多,不愿打扰罗百川和兰心的你侬我侬,寒岁静便独自骑着马打算就此回侯府。/p
进了京都,见街道喧嚣热闹,人流摊子络绎不绝,寒岁静便牵着马在街市逛了下,后日便是重阳了,给寒山和罗氏添几件礼物倒也是不错的。/p
罗氏喜书画,寒岁静便在一个书画摊上止了布,目光被一幅水墨莲池的山水画吸引住了,虽算不上大家手笔,但物景清晰,莲花朵朵分外生动,还算是幅佳作。/p
“公子好眼力,这幅莲池图生动自然,是我摊上最好的杰作了,公子若是欢喜,小的可以给你算便宜点!”一旁的摊主赶忙讨好的说道。/p
“嗯!看着还凑合,多少银子?”寒岁静支着手肘点了点头道。/p
“难得公子喜欢,那就一百二十两吧!”摊主见寒岁静一身锦袍玉带的,一看就知是个有钱的公子哥,而且年纪看起来还小,立马就是狮子大开口。/p
一百二十两!寒岁静不由望了眼又矮又浑圆,跟个球似的摊主,这般福气的身段不知宰了多少冤大头。寒岁静轻哼了下,转身就要走。/p
“小公子,不然再便宜些,就算你,一百两如何?小的是小本生意,您总不能让小的亏了老本吧!”矮胖摊主一把扯住了寒岁静的衣袖,一脸哀求的道。/p
寒岁静还来不及出声,旁边就走出个打着折扇看起来风度还算翩翩的公子哥,白袍玉带,玺兽金冠,一看就很像冤大头。/p
“喽!一百两银子,爷出了,把画给这小公子包起来!”霁风很是洒脱的丢给球似的摊主一大张银票,笑着来到寒岁静跟前,很是风雅的道“在下霁风,字雅然号竹山,想同小公子交个朋友,这幅画权当是我们相见之礼,聊表心意,不成敬意!”/p
“是!是!都听大爷!”摊主眼睛莫得放亮,赶忙接过银票赶忙去收拾画作。/p
还真就是个冤大头!寒岁静真想就地给霁风一脚,霁风这见着个皮相好的,不管男女就往跟前凑的老毛病,前后两世倒是一点没改。/p
梅氏在家中为了养活他那一大堆的姨娘庶子庶女,紧衣缩食可劲的精打细算,这货倒好,在外头为了fēng_liú快活可劲的挥金如土。/p
冤大头哪够形容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霁三公子了,简直是侮辱冤大头这词嘛!/p
“不好意思,在下还有事,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告辞!”若非看在霁风与霁月的这层关系上,她都懒得和霁风废话。/p
“哪里走!爷可是给你送了礼的,俗话说礼尚往来,你也该回报下爷吧!”/p
“哦!回报?那霁公子打算让在下如何回报?”/p
寒岁静笑颜如花的望了眼霁风,笑容却不达眼底,有种想就地把霁风给收拾了的冲动,可鉴于她一个大家闺秀在大街上与人斗殴实在有伤风化,掂量着还是忍了。/p
霁风显然被寒岁静那明艳至极的笑容,给晃了眼,愣了片刻,才咽了咽口水,故作fēng_liú的摇了下扇子,又往寒岁静跟前凑近了几分,用几乎只有他和寒岁静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陪爷一晚,这画便归你如何?”/p
陪你个头啊!寒岁静正要抬腿给霁风一脚之时,从街市上又闪出了一个锦衣公子,面容不若霁风出众,可身后一溜五六个跟班,可见派头还是足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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