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衙差全都目瞪口呆,头一回看纪从书变得如此强硬。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无语。
魏无忌只是轻轻一抬手,便抓住了纪从书的拳头,纪从书登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冷汗如雨。
甚至有骨头碎裂的声音,掺杂在纪从书的惨叫中。
魏无忌没有松手,也不再发力,叹道:“纪大人,你偷袭本官,可是死罪。”
锦衣卫直接听命于魏皇,只有魏皇有权处置锦衣卫。
同样的道理,对锦衣卫不敬,就是对魏皇不敬。
如果魏无忌到魏皇跟前嚼嚼舌根,纪从书必被下死牢。
“大人,这些书信都是罪证。”盘牧翻看过全部的信件,从中挑出十几封,递给魏无忌。
魏无忌伸手接过,饶有兴致地问:“罪证?”
盘牧点头:“都是纪从书跟方腊的书信往来,他们正商量着要……造反。”
“我们的运气这么好?”魏无忌面带笑容,随便打开一封。
他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很尴尬。
整封信都是用大篆书写,魏无忌只能分辨出这是纪从书写给方腊的,至于内容,无法看懂。
魏无忌假装看完,朝那些衙役挥挥书信,高声道:“纪从书私通明教逆贼方腊,意图造反,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尔等也想跟他赴死吗?”
“休听他胡言,拿下他们。”纪从书强忍剧痛,厉声喊道。
但那些衙差相互瞧着,没有一人挥刀进攻。
魏无忌皱眉道:“很好,我看你们就是纪从书的同伙。”
众衙差只是在揣测魏无忌等人的身份。
初征问道:“大人,可要拿下他们?”
“扔大牢还得管饭。”魏无忌寒声说道:“格杀勿论。”
初征愣住。
盘牧清楚魏无忌的手段,并不觉得很意外。
不过那些新纳入的锦衣卫,面面相觑,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魏无忌的话,却给纪从书信心,纪从书挺直腰板,喝令道:“他们都是明教逆贼,假冒锦衣卫,速速拿下。”
看众差仍在犹豫,纪从书补充道:“众所周知,锦衣卫只有三人。”
这话似乎起了作用,处在犹豫中的衙差,神色开始变得坚定。
有一个衙差猛地嘶吼一声,挥刀砍向魏无忌。
那是一个有着二重楼功力的衙差。
魏无忌身子一转,抓住那人握刀的手,向后一带,看似没有用力,但那把宽刀横移。
就听扑哧一声,宽刀掠过脖子,衙差的脑袋顿时跌落,鲜血狂飙。
魏无忌斜跨数步,避开飞溅的鲜血。
但纪从书就没这么幸运了,热血直接喷到他的脸上,滚烫如热油,灼伤了他的心。
绝望。
他的心中只有绝望。
魏无忌说杀就杀,手段竟如此凶残。
这就是陛下想要的锦衣卫吗?
纪从书热泪滚滚,却不清楚自己因何而落泪。
楚牧因躲闪不及,衣服也溅到了血迹,所幸不多。
他微微皱眉,很不认可魏无忌的做法。
这血腥的一幕,收效奇佳,所有衙差丢掉武器,跪在地上,身躯因害怕而发抖。
可能亮出魏皇的金牌,都不会有如此奇效。
……
回到正堂,纪从书已被五花大绑。
各种刑具,摆在旁侧。
显然不对纪从书用刑,纪从书是不会招的。
刑具掌握在宝州府衙衙差的手中。
那几个衙差的手脚,一直在抖,咬破的嘴唇,血迹斑斑。
魏无忌坐在堂案后,把玩着惊堂木,半晌后才抬起头,看着纪从书说道:“纪大人,你真不打算主动招供?”
纪从书将头偏向一侧,傲骨铮铮。
楚牧站在旁侧,低声说道:“魏大人,是否该将纪从书押送刑部大牢?”
魏无忌叹道:“刑部由孙鹤年掌管。”
楚牧面露疑惑。
朝中之事,他所知甚少。
尽管他中了武状元,但魏皇并非给他封官,故而现在的宝州,以魏无忌的官职最大。
宝州当地的官员,此刻全都垂首站在一侧,个个脸挂汗珠,神色惶恐。
初征问道:“大人,要用刑吗?”
初征最恨祸害百姓的狗官,心知若将纪从书送到刑部,孙鹤年或会帮其脱罪。
魏无忌只是点了点头。
棒打、鞭击、夹指和针刺等等,轮番在纪从书身上上演,恐怖的惨嚎声,让那群宝州官员噤若寒蝉。
纪从书确实很有骨气,酷刑加身,都不松口。
纪从书越是嘴硬,说明他身上藏着越多的秘密。
折磨半晌后,初征也放弃了。
楚牧于心不忍,轻叹道:“魏大人,或许他是无辜的。”
“楚兄,你太天真了。”魏无忌笑着摇摇头,问初征道:“你阉割过动物吗?”
初征心领神会,笑道:“回大人,卑职可以现学。”
纪从书将头偏向一边,并不被这样的威胁所动。
果然还是有几根傲骨的。
盘牧在这时走进正堂,抱拳道:“大人,纪从书的家眷,就在外面。”
魏无忌摆手道:“燃香。”
盘牧微微点头,取来香炉,点燃一根香。
纪从书满脸都是汗水,颤声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一炷香内,我保证你的家人,都会先你一步去见阎王。”魏无忌冷声说道:“香灰每掉落一次,就杀一人。”
纪从书怒道:“魏无忌,你、你这qín_sh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