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强大,宝州危机四伏,楚牧此去极为凶险。
若楚牧有个三长两短,那裨将可无法向死掉的楚雄交代。
但裨将的职责是护送楚雄的遗体回京。
那裨将急得直跺脚,尚未做出决断,已然看不到楚牧的踪影。
众官兵盯着随后而至的锦衣卫,神情都很紧张。
没能保护好楚雄,让他们都很自责,若再让楚雄的遗体有所闪失,那他们百死都难赎其罪。
在距马车很远的地方,魏无忌下马步行,一直走到那裨将身前。
那裨将紧握着宽刀,瞪眼问道:“阁下是?”
裨将身后的士卒,摆好阵型,随时可发起致命攻击。
魏无忌抱拳说道:“在下锦衣卫都指挥使魏无忌。”
“你就是魏无忌?”那裨将倍觉诧异。
在长安城声名鹊起的魏无忌,就长这鸟样?
魏无忌微微颔首,看着裨将身后的棺材问道:“是幻影阁的杀手?”
“你怎么知道?”那裨将话说出口就后悔了。
魏无忌拱拱手:“将军保重,后会有期。”
“且慢。”那裨将突然喊住魏无忌。
魏无忌扭头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有劳大人劝小公子回京。”那裨将躬身行礼,语气恳切。
魏无忌点点头,翻身上马,去追楚牧。
楚雄有屠霸保护,都能被刺杀,就凭他们,即便能找到幻影阁的杀手,也会束手无策。
……
宝州城中,万民吊唁。
街头巷尾,百姓披麻戴孝,痛不欲生。
他们刚送走楚雄的遗体,很难从悲痛中恢复。
宝州在长安以西,没了楚雄,一旦狼族攻破边关,宝州百姓将首当遭殃。
街头已不见楚牧的踪影。
楚牧想要追拿杀手,必会先到宝州府衙查探杀手的情况。
府衙多多少少都会掌握一些情况。
宝州富庶,府衙堂皇。
正堂中,气息凝滞。
宝州知州纪从书年过半百,端着茶碗,轻轻吹动茶汤上的茶叶。
他花白的胡须,直直倒垂,有点滑稽。
楚牧站在堂中,眸中怒火直烧。
楚牧来此,只想知道府衙掌握的信息,结果却是遭到了纪从书的羞辱。
诚然,楚牧并未为朝为官,但就凭他是楚雄之子,各地官员也不敢对他不敬。
纪从书的底气,显然来自楚雄被刺身亡。
失去老子的庇护,楚牧算个鸟。
天底下抱这种心态的人多得是。
魏无忌带着盘牧和初征走进正堂,被堂中的气氛所惊。
看魏无忌进来,纪从书依然坐着不动,轻轻呷了一口茶水,不屑地道:“长安小丑驾临宝州,有何贵干?”
“你嘴巴放干净点。”盘牧迅疾拔刀。
谁知门口突然冲进六名衙役,持刀相向,凶神恶煞。
纪从书缓缓起身:“魏大人,这里是宝州,不是你那三人衙门。”
那六个衙役当中,最强的那个,也不过是三重楼。
但他们的脸上,毫无惧意,倚仗的正是整个宝州府衙的数百衙差。
不过这六个衙差,盘牧一招就能全给撂倒。
楚牧将拳头攥得格格响,恶狠狠的瞪着纪从书,若非理智阻拦,早就对纪从书出拳。
魏无忌抬脚向前走了一步,一把尖刀几乎抵住他的胸口,但他没有停步,继续抬脚,走向纪从书。
正前的那个衙差,下意识向后退去,握刀的手,也在颤抖。
纵然有纪从书撑腰,他只是个普通衙差,可没杀朝廷一品大员的胆量。
纪从书不懂武功,望着魏无忌眸中的杀气,骇然道:“你、你欲作甚?”
“楚将军在宝州遇刺。”魏无忌寒声说道:“纪大人你作何解释?”
楚雄在宝州遇刺身亡,身为知州的纪从书,竟毫无紧迫感。
正常来说,现在的纪从书应该是焦头烂额,苦思良策,想着该如何对魏皇交代。
纪从书非常畏惧魏无忌此刻的眸光,嘎声催道:“拿、拿下他们。”
魏无忌遽然出拳,挡在他和纪从书中间的那个衙差,尚未挥刀,便软软倒了下去。
其余五个衙差,同样如此,出手的却是盘牧。
纪从书颤声道:“反、反了你们,来人,快来人……”
有不少人涌进正堂,却非衙差,而是锦衣卫。
纪从书颓然坐在椅子上,老脸上的汗珠,犹如朝阳下闪闪发光的露珠。
魏无忌到旁侧坐下,轻声道:“楚兄,交给你来审。”
“魏大人,这……”楚牧很是迟疑。
此刻他恢复理智,自知现在他们所做的事,全都有违朝廷法纪,回头纪从书参上一本,魏皇绝不会轻饶他们。
魏无忌给自己倒了碗茶,摆手道:“盘牧,初征,你们带人到后面搜搜看。”
二人同时点头,直接带人去了后院。
“魏无忌,我要去绪激动,话未说完,便被口水呛得剧咳不止。
魏无忌笑问道:“纪大人如此紧张,可是在屋内藏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纪从书肯定不干净。
堂外冲来不少衙役,磨刀霍霍,跟守在门口的锦衣卫对峙。
楚牧不敢逼问纪从书,魏无忌也不强求,看到纪从书颤抖的身躯,他清楚只要这样僵持下去,纪从书就会崩溃。
初征突然跑进来,说道:“大人,后头有座院子,藏着许多财宝。”
“有意思了。”魏无忌起身看着纪从书:“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