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要我用笛声来唤你们,用不同的曲调来告诉不便现身的暗卫,我需要他们做什么!”聂铎在年前就开始为他培养暗卫,召唤暗卫的方法他想过用手势或者拍掌却没想过用短笛,“我失了武艺,无法以内力引发长啸短啸来告诫他人言行,笛音刚好可以做到。”
“……!”黎纲。
“对了,黎纲,班家和刘家什么时候办喜事?”巧匠班家和斫琴名家刘氏都为廊州望族,去年因儿女姻缘的问题闹到他这里,在他的调解下一对有情人终于冲破重重障碍喜结良缘。若他没记错,他们成亲的日子就定在初春。
“下月的二十,宗主要去吗?”黎纲道。
“备一份礼让万韦送去!”梅长苏淡淡地道,“今日初一,让旧部们再待一夜,明日一早让他们各自启程,初五开市前务必回到自己所属的州县。”
“是,宗主。”
“好,先这样吧,去把金双叫来!”仰头,是个艳阳天。
元v二十六年,正月初一,天气甚好。
春分后,他和蔺晨巡视江左,会遇到什么事情?
蔺晨失约了,说好春分前就到江左的他,足足晚了十天。
但知道他底细的黎纲众人却都认为,这是因为琅琊阁的少阁主碰上了一笔大买卖,江湖首富沈铎铖抬着一箱银票上了琅琊山……
这件事自正月十五起就传遍江湖,沈铎铖所问之事也随之传开:求问芳心。
很巧,求问芳心的对象是他们的熟人:云姑娘,云飘蓼。
云飘蓼,于两年前登上琅琊美人榜,上门提亲的人就此络绎不绝。但无论是贵爵显赫或是书香世家还是江湖霸主都无一例外地得到了婉拒。
这一次,沈铎铖抬着银箱子上了琅琊山立刻引起好事之人的兴趣。
半日后,沈铎铖空着手铁青着脸,一句话也未多说,指挥着家仆驾着马车马不停蹄地离开了琅琊山,直接回了家。
不用多问,好事之人便知道琅琊阁给出的答案并不让沈铎铖满意,却也没办法说琅琊阁骗人。
五千万两白银,消息传到江左盟,熟悉蔺晨的聂铎等人都傻了。他们接手江左盟花了大半年才做到收支平衡,这蔺少阁主居然几句话就挣了五千万两白银。
若不了解蔺晨的为人也罢了,偏偏他们几个还和他很熟,熟到明了他说的话只能听五成……
梅长苏笑着开解道,“你们这是怎么了,犯不着和骗子生气!”
“说谁呢?本公子耳朵可好使得很!”随着话音落下,一道颀长的身影翩然出现在梅长苏等人面前。
众人只觉得眼前有东西冲着门面直飞而来,直觉般地伸手去接。
落入聂铎怀中的是一把镶金宝刀,落入甄平怀中的是一把比寻常剑薄了半分的剑,落入黎纲怀中的是一把乌木算盘和一只包袱。
众人眼睛顿时一亮。
“耳朵好使的蔺公子,大人大量,给你们每个人都带了礼!”蔺晨笑着大模大样地在梅长苏身侧坐下,“咚”的一声把怀中的一个红绸布做的锦囊放下,“这是我老爹要我给你的!黎纲,把我包袱放房里去,让吉嫂做碗羊肉面来,我知道她今天炖了羊肉汤。”
“……!蔺公子,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怎么就给我一把算盘呢!”黎纲抱着算盘和包袱嚷道,“我虽然使不来大刀,也使不好剑,但你也……!”
“可你就算盘打得好啊!”蔺晨伸手接过梅长苏递来的茶笑眯眯地道,“虽然你打柴也打得好,但我送你一把柴刀你会乐意吗?”
“……!”黎纲闷哼一声,失落地低下了头。
“拿来!”梅长苏眼角一斜,清冷地道,“珠功法,不交不能喝羊汤!”
“……长苏,你还真不客气呢!罢了,罢了,谁让本公子心情好!”蔺晨嘻嘻一笑,随手一扬,一本薄册飞入了黎纲的怀中,“抄好了还我,这可是孤本!”
“多谢蔺公子!我抄好了立刻还你!”黎纲兴奋地道。
“还什么还?孤本他能用丢的?”梅长苏冷哼道。
“……!”黎纲。
“长苏,我忙完沈铎铖的事就跑来廊州,你就这态度对我?”蔺晨不满地嚷道,“把手伸出来,我看看你的心是不是变坏了!”
“你不是一直说我没良心吗?可见你的医术不济,一直没医好这颗心!”
“闭嘴!”蔺晨放下梅长苏的左手,又抓起右手,沉下脸道,“这几天不仅没睡实,也没好好吃吧!”
“……!”梅长苏一边躲着蔺晨咄咄逼人的目光,一边躲开以聂铎为首的众人质疑的目光,讨好地道,“睡是睡实了,只是醒得比较早,不过我按照你吩咐的,辰时才起。”
“躺着是想事儿呢,还是在看书?知不知道就算和衣坐起,寒气还是会入侵?”蔺晨冷冷地道。
“……”梅长苏低头暗忖:蔺晨的医术又高了一层。
“宗主,您怎么能这样!”服侍梅长苏起居的黎纲几乎要哭了,“您醒得早也不能坐在床上啊,更不能为了宽我们几个的心,等我要进来前再重新躺下!”
“好嘛,以后我就乖乖躺着,不看书,不想事儿了,行不?”梅长苏讨好般地道。
“要他不看书容易,每夜把他屋里的书都搜走就行,要他不想事,呵呵!要么你们用药迷晕他!”蔺晨皮笑肉不笑地道。
“……!”看来生气了,梅长苏暗自思忖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