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怒长老和乐长老站在宋小姐这边,并控制住哀长老,其他的事情又有何忧?”梅长苏不屑地道。
“梅公子的意思是?只要长老会授权于你,你就可以定下江左危局?”喜长老按住宋雅琴的手,略带激动地道,“你准备怎么做!”
“……!”梅长苏扯出一丝淡然却坚定的微笑看向雨势已停的窗外,“斩掉姜雄爪牙,这点长苏还是能做到的,替宋小姐暂时稳下廊州,这点长苏也可以做到……宋小姐和喜长老应该明白,廊州不乱江左其他十三州就不会乱……”
“你在廊州的旧部一双手就能数过来,你确定你能行?”宋雅琴虽有不甘,但她多少明白过来,她没了退路。拿下姜雄容易,要选个合适的人来接任宗主稳下江左才是难事。
难在,一旦宗主选出,这个人又不是梅长苏的话,梅长苏所述的‘暂时’稳下廊州和江左其他十三州‘不乱’的局面就会消失!
届时想要梅长苏再次出手相救,只怕……愤恨的目光落在铜梅花上。
“江左在我等最危难的时候给予援助,如今江左危机重重,长苏本应全力相助。只是长苏能力有限,部下兄弟又散落各州,所以只能尽力而为了!”
“散落各州……!”宋雅琴先是低声重复了一句,随后轻轻叹了口气,惨淡地一笑,“姜雄是想分化你的力量好为他效力,长老会是想不引起朝廷的注意才同意了他的想法,可没想到到了今日,这些人却成了双刃剑……!”
“长苏不敢!”
“你敢,你都敢淬骨削皮,还有什么不敢?你只是不会!”宋雅琴一针见血地尖叫道,“你有你的底线,你的底线不许你做下背后使刀的事情,然作为战将,坐山观斗你绝对做得到!”
“不!”梅长苏此刻挺直了脊背,轻轻摇着头,一字一顿坚定地道,“就算淬骨削皮,林氏家训永不敢忘!祖上有训,观战可以,但若牵连无辜,不可坐视!”
此话一出,莫说本就有点虚脱的宋雅琴愕然,连一旁的喜长老也脸色煞白:这话不就是在说,你们内斗,不用我插手,没关系,你们打你们的,只要不祸及百姓,我就不管;但你们的内斗若殃及百姓,我一定插手!
内斗怎么可能不殃及百姓,他们多数弟子也是普通百姓啊!
上次内斗,他们已失了部分人心,这次又起……
这人再来个……
那江左还不……
“呵呵,梅公子……小女子领教了!”宋雅琴轻笑一声,推开喜长老的搀扶迎上梅长苏,“梅公子不妨先替小女子稳下廊州如何?”
“好!”梅长苏了然一笑,欠身行礼道,“宋小姐准备好后,就让顾青来通知长苏吧!”
“梅公子不需要人手,我还能理解。难道梅公子连提前准备都不需要吗?他们能行?”宋雅琴微张着嘴,慢慢地道,“我们没有退路,也不能败,梅公子你可明白?”
“除去梅岭对夏江和谢玉一战,我从无败绩!”梅长苏面色黑沉,却仍然咬着牙道,“这点请宋小姐尽管放心!”
“从无败绩,从无败绩……从无败绩!”宋雅琴低声念叨着,在重复多次后,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梅公子真能做到兵不刃血地定下江左,先父……会满意于新任宗主并不会武!”
说罢,她毫不留情地将冰冷的目光射向梅长苏,想从他身上看出愤怒和不甘,可惜她看到的只是挂着浅淡笑容的梅长苏。
“长苏定不负宋小姐所托!”梅长苏非但脸上在笑,心里也在笑:这话如果能让他变色,他早就被蔺晨气死上百回了,呵呵。
“好,告辞!”被踩到痛处的宋雅琴把礼数什么的都给忘了,一甩手率先走了出去。而喜长老在微微点了点头后,提着红色的衣摆也跟着走了出去。
“恭送宋小姐、喜长老!”梅长苏示意黎纲、甄平送客,自己则欠身行礼道。
待脚步声从廊口消失,聂铎急忙上前,搀扶着梅长苏坐于案桌旁,并为梅长苏斟了杯热茶。
“聂铎,这些堂口的位置你们是否熟记在心?”案桌上铺着蔺晨给的分布图,梅长苏的手指依次划过每个堂口,面无表情地问道。
“记下了,并按着公子的要求,布下人手!”聂铎恭敬地回道,“行径这几处堂口的路线我也已经熟记在心,只要公子令下,就可展开行动。”
“另外几处堂口隶属长老会,不在姜雄控制之下,等长老会的授权令到了,你就让黎纲和甄平去把他们请到铺子里来喝茶。留下宋云随我招待他们,你带着黎纲和甄平去帮其余的赤焰旧部拿下姜雄控制下的堂口!”
“公子,仅留宋云一人?那怎么行?不如我……!”
“你会泡茶吗?”梅长苏低头一笑,“还是知道被我请来喝茶的堂主好哪一口?”
“公子,我……!”
“聂铎,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只是分工不同,我在上位出谋划策,你们在下位需要做好我安排的每件事。识茶、辨茶、泡茶是宋云所长,留在这里送茶递水,将席间所获消息传出去,这是他要做的事情;而你作为赤焰大将,带着旧部突袭、围堵、救援才是你要做的事情。”
“少帅,聂铎本当领命,可是万一他们……!”
“他们不敢!”梅长苏冷笑道:“他们想,但是不敢!你们担心我的安危,他们何尝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