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松酒起了个大早,屋中四处寻大王踪影,怎么叫唤都没看到山大王,松酒以为它自个儿跑去山中撒欢了,便也无甚在意,该怎么忙活就忙活。可到了大中午,也不见山大王回来吃食,松酒这才觉得反常,这大王纵使性子野了点,但绝不会一上午不归家,松酒扔下手中饭菜,便进山中寻大王去了。
这松酒跑了大半个山头,就是见不到山大王,这可把她急煞了,定睛一看地上,树叶下面有个物件,松酒上去扒开一看,是那猎人的捕兽夹!松酒这才急的慌了神,虽说总威胁它要把它做成狗肉汤,但这真成别人的桌上狗她一个人该怎么过啊!松酒一屁股摊在地上,以为这山大王成了别人的盘中餐,便忍不住嚎了起来。
顾不言匆匆赶到山上便见到这一景象,一少女拿着捕兽夹坐在地上号啕大哭。
京都一群世子邀他来赏枫,他想起自从上次见面以后也有许久没见过松酒了,心中稍稍有点挂念,就应允了邀请,一到枫山他便去屋中寻她,见她桌上饭菜不动,还冒着热气,叫了几声不见她人影,就上山来找她。
大老远就听到她哭声,以为出事了,用那半吊子轻功一路飞一路摔的赶过来,就见到此幅画面。
顾不言冲上去将她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树叶,柔声询问她出了何事,松酒眼泪汪汪,看不真切面前之人,只当是这捕猎的猎户上来收成果,便直接动手掐住顾不言脖颈,质问他“你这挨千刀的猎户!把我家土狗抓到哪里去了!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就算想把我家大王做成狗肉汤,也不想着主人,我想吃多少年都没舍得杀,怎么到头来倒便宜了外人!”说完还抓着顾不言脖子使劲摇晃,差点把他勒断气,心想自己这是遭的什么罪,堂堂皇子被一介女流欺辱。
待她冷静了些,顾不言终于挣脱,想不到这手腕如此纤细,劲却这么大,松酒眨巴了一下眼睛,这才看清楚眼前之人,想到方才差点弄伤人家,脸都红透了。
顾不言喘过气,抬头就迷了眼,好一个少女娇羞图,顾不言摇摇头感觉自己已经魔怔了,反应过来询问松酒是为何事一人上山,松酒这才想起自家大王还没找到,看着眼前的顾不言就跟看到了菩萨一样,焦急的拉住顾不言的手腕,拜托他一起寻找大王。
从小就被太傅教训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顾不言,哪里会有跟女子这么亲近的举动,稍稍红了耳根,故作镇定的问“你家大王平时上山都喜欢干些什么?”松酒回到“我家大王平时一上山就跟土匪进村一样,总要追追这周围的野鸡兔子逗弄逗弄。”“你从哪边找过来的。”顾不言心中已有猜想,只是需再确定一下,松酒指了指东边,顾不言一转身就往南边走去,松酒紧步跟上。
女子与男子步伐总归是有些差距的,松酒在后面又是大跨步又是小碎步的跟着,忙活的什么似的,顾不言突然停下,松酒一头撞上他的后背,顾不言愣了一下,耳根又红了,松酒却是揉着额头怨声载道,“大王应当是跑进这边了,你小心点,跟在我后面。”松酒小声嘀咕着,顾不言只觉可爱。
一进去便觉得气味难闻,简直比大王拉肚子还难闻,松酒心想。走了不远果然就听到大王的呻吟声,松酒马上寻着声音跑过去,只见大王半个身子已经入了那泥泞中,整只狗已经无神气了,只剩嘴里一直哼唧,松酒正准备冲过去被顾不言一把拽回,撞到了他怀里,顾不言咳了一声,给她解释说,“这是沼泽,一旦踏进去就很难出来,会越陷越深,还有这沼泽有沼气,闻久了便晕头晕脑,你这狗此时定是沼气入体了。”松酒急的直跺脚,这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平时也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山大王怎么跑来的也无从知道。
只见顾不言一声不吭,到处翻翻找找,终于拿起一根较粗实的木棍和一根树藤,把棍子递给松酒。
松酒不明,抬头看他,顾不言莞尔一笑,说“待会我过去把那狗拉出来绑到棍上,你将它拖出来便是。”松酒闻言问道“那你如何出来。”
顾不言笑的咧开了嘴,说“我要是回不来,你便自行离去,只当我没有出现过罢。”松酒觉得这笑容暖暖的像极了那冬天的火光,连忙说“那如何能行,这不是忘恩负义吗?我虽说在山野长大,但这义气一词却也是知道的。”看着松酒着急的模样,顾不言哼哼笑了两声,说到,你这棍子拉了狗一程,为何就不能再拉我一程?
松酒这才反应过来,顾不言已经把袍子一甩,脚踏进了那泥泞中,一步一步移到了山大王处,将它拖了起来,用树藤绑到了松酒手中的棍子上,松酒手飞快的往回收着棍子,等到把山大王拉上岸,一看那顾不言已经没了整个腿,松酒赶忙把棍子递了过去。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一人一狗都上了岸,松酒却是已经精疲力尽,带着已经晕了的山大王和一身泥泞的顾不言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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