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寂,虫鸣声和远处潺潺水声,在月色低吟,夜露沁人衣衿,「望月亭」内两个男子暂时维持沉默。
韩桦为自倒杯茶,瞥了墨澈一眼,终于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这次选妃会,你表妹也是入选人之一,你真的忍心将她丢给那些立心不良的皇子身边?”
墨澈薄唇抿紧,从怀里掏出一把玉笛,悠扬婉转的笛声飘荡在如梦似幻的夜色中,澄澈透明的笛音,如池中蛟龙,凌空飞腾,翻旋、再翻旋……
韩桦端起茶杯,静静地聆听,他知道,个性深沉的墨澈,若是不开口,常人绝猜不透他心里有什么盘算。
一曲完毕。
月色也更深,更醉人了。
墨澈垂睑轻抚着玉笛,淡然问道:“你知道这次选妃会谁提议的吗?”
听他这样说,韩桦已差到几分,除了祁煜没有其他人,举杯默默喝了一口茶,“他为了你可真的花尽心思,三年过去了,你们不再斗吧,干脆你立妃好了。”
这些年来,墨澈身边从来不缺女人,而且,在他身边的女人姿色各具特色,但这些女人却不曾让墨澈因此而宠爱几分,更没有任何一名女人能在他身旁待超过三个月,有更甚者不明不白的失踪了。
即使是如此,仍有女人不畏惧流言扑来,也许他天生便具有毁灭女人的可怕魅力,但有谁知道,他的心却是冰冷得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不,应该是说只有一个女人曾进入过他的心,然而,那个女人却背叛了他,致使他不再相信女人。
“立谁?”墨澈口气淡漠得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韩桦沉思片刻,提议道:“你表妹如何?听说她是洛阳城第一美人,与你可亲上加亲。”
“碧儿太单纯了。”再重要一点,他并不想失去这个疼爱的表妹。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找你那个失踪的未婚妻好了,我相信你爹娘一定欢喜得合不上双眼。”俩老多盼望墨澈能成家立室,可惜的是,自那个女人后,再也没有见过他对哪一个女人动过情。
“等你找到人再说吧。”墨澈的黑瞳在月色中一闪。就算找到她,她也只是墨家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他曾发誓终其一生,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宁可负人,绝不许旁人再负他。
韩桦不以为意的笑笑,执起水壶再为自己倒满杯茶,道“好,找人的事就交给我吧。”
***
天热得像火烤,树上的知了不停地叫着,似乎在欢唱着什么,宽敞的官道被太阳烤得软绵绵的。
队伍终于在第二天中午时分驶进了京城,对于一些没有进过京城的女子,纷纷挤到车窗外看着外面的街景,对着外面不同于其他城镇的繁华热闹欣羡不已,此起彼落的惊叹赞美声在各车厢内响起。
“小姐,京城果真的很不一样耶,如果一辈子可以生活在这种繁华闹市就好了。”小圆子惊赞,脸庞写满了如梦似幻的向往之情。
瞧瞧这些宽敞的街道,洛阳城虽然也不错,但与这里的大街小巷那能比啊!再瞧瞧这里的人衣着打扮比家乡里的有气质、高贵多了!还有,这里的公子哥儿说有多俊俏就有多俊俏,而且,看上去每一个都那么赏心悦目。
“洛阳城也不差啊,那里的人纯朴,京城里的人狡诈,人多空气又不好。”看出小圆子的心意,予欢忍不住泼她冷水。
这些的繁荣景象对她的吸引不大,不过,她好玩的因子倒被勾引起来,在二十一世纪,她几乎全世界各地都游玩过,就是没有玩过古代。之前的十几个月,她都在洛阳城里,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她怎会不心动呢?可惜的是,她要陪俞碧儿进宫,一进宫后想出来就难了,除非选妃结束。
马车行驶过京城最热闹的大道后,却不是向雄伟壮观的皇城驶去,而是朝一条林荫小道行驶。
正当予欢觉察不对时,马车已在一座豪华的庄园停下。
众佳丽与其丫鬟随即使被请下车,随着宫女打扮的女侍走入山庄里。
“奇怪了,不是要到皇宫吗?怎会来这里?”俞碧儿低咕着。
“我就觉得奇怪,这里虽然豪华,但怎么看也不像皇宫。”予欢挨近碧儿问道:“碧儿小姐,妳去过皇宫是吗?”
俞碧儿点点头,“很小很小的时候到过,皇宫不但雄伟壮观,而且金碧辉煌,气势非凡,不过,我并不想到那里,听哥哥说,皇宫是埋葬女人青春的地方。”
“妳说得对极了,皇宫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所以,妳一定要抵制诱引,别被那里的人或事物勾引了心魂,知道吗?”
两人细声低咕间,大伙们已步入大厅,只见一位年约三十来岁的美妇人,正笑吟吟的欢迎她们到来。
“各位姑娘们,一路上辛苦了!妳们一定奇怪,为什么接妳们来这里而不是皇宫?因为妳们是圣上为皇子们挑选王妃或侧妃的秀女,而这里是皇宫行馆,暂时用来接待妳们并学习宫中礼仪和退应之事。十天后便是选妃会,到时皇宫会举行盛宴,圣上和皇子们将要欣赏到各位姑娘的才艺,而各位姑娘到时候也可以见到圣上和皇子们。至于能不能选上王妃或侧妃,那就看各人的造化了。最后,奴家叫常娥,姑娘们,可以称奴家为娥姐,希望在行馆这些日子里,我们能相处愉快。”
听完她的解释完后,大家才明白,原来进宫是需要学习这么多东西方可能见到圣上或皇子们,由此可见,宫中的规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