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临凤看着浅浅娘再看了一眼一副痞相的花墨桃,双眸一暗,遂而旋身离去。
若不是他是花临凤,若不是娘亲固执守着花家各位宗亲,他一定会带着母亲逃离这个家,远离这个尔虞我诈的家。
看着花临凤渐远的身影,花墨桃用力推开低声啜泣的母亲,立身向前走了两步,对着花临凤那挺直的背影指手画脚了一番,冷言讽刺:“我花墨桃的事还由不得你来说三道四,你算哪根葱?”
花墨桃的话语,花临凤全听进耳里,只是他没有去反驳,而是选择了漠视。
不反驳,是因为他心里还想着另外一件事:
上:
镜尚在,相公楼亦在,主未有记忆,锦为暗使。
这书信得来很是偶然,又或许是天意如此,那只被雷雨惊吓的飞鸽正好落在书房窗台,原以为只是一直迷途的野鸽,没想到却是只信鸽,而打开那细长信盒,展开内装的纸片,入眼便是这几句短话。
德清王府居然也出了内奸,而且似乎能够近距离接触邵央公主,自己虽也收买了一两个侍婢奴仆帮着收集讯息,但最终得到的也都是些二王子及三王子的事儿,有关邵央公主的却是少之又少。
“到底是谁?”愈想愈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花临凤想着要寻个理儿去德清王府见见邵央公主。
几日前,与未央在馥莲殿匆匆见了一面,那公主跟之前一样,依旧是一副清心寡水的模样,极不惹人怜爱。若是换作以前,自己必不会将这个生活奢靡的公主看在眼里,可现在不同了,他要借助她的势力,重振花府,所以必不可少的要与她接触,甚而去了解她。
当然,还有那个容七,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容七到底想要干什么?他明明只是一个身份隐秘的商人,怎会想着去参加鲲韫科考,还能够得到王上允许戴着面具进出王宫,难道他也瞧准了邵央公主?瞧准了她身后的势力?
这些都让让花临凤心怀不安,他的动作要快一点,再快一点,不然这公主可能会变成别人家的公主了。
第二日,花临凤起早,难得在玄镜前梳理打扮了一番,身着淡紫长衫,浅描眼眉,略施薄粉,斜插一支琥珀冰簪,粗粗瞧去便是美男巧生姿,芙蓉修清水。
德清王府内,惠兰轩外的假山凉亭处。
未央看着眼犯桃花,明眸皓齿的花临凤时,立刻变成木头人!
漂亮,原来这男子描画眉眼以后,也可以如此美艳,但美艳这一词用在花临凤身上又有些穷乏,他不该是美艳,更应该是……..未央终才明白,何为书到用时方恨少。
“你?”迟疑半响,未央才开口问话。
“在下花临凤,拜见公主殿下!”花临凤略施薄礼,作揖并不太隆重。
未央有点不明白,他花临凤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学女子一样化妆,虽看起来蛮好看的,但终究他是男子,是男子就不该描画妆容。
“今日,你找本公主有何事?”未央心中所想并未如实说出,她现在是个公主,是个公主就该有公主的样子。
花临凤见公主一脸平静,并未因他今日所举而有任何疑惑,他不急于表露,而是顺着未央的步伐走:“在下是来感谢公主您为花氏布庄找出幕后真凶的!”
这句一出,未央更为疑惑,这布匹仿造的事儿已经过他早就查到这容七是幕后主事,怎么现在他却特地来惠兰轩感谢自己呢?
“感谢本公主?”未央自嘲的笑道:“当初你可是对我说你早就盯上那个容七了,还不许我插手,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你脑袋被门缝夹了,要来感谢本公主?”
“原本在下确实认为是自己先寻到容七公子的,但思来想去许久,还是觉得公主能为花氏布庄查探那么多事情,在下也该有所表示!”花临凤语气极为柔和,眉眼也有些异样。
这异样有说不出来的味道,说不出来的味道该是暧*昧,未央孤自度测此刻花临凤的想法,却意外的发现了花临凤此刻眼神的变化。
“表示?呵呵,你花临凤不来打扰本公主的清闺深宅,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未央忽视花临凤那抹动荡不明的眼神,随后讪讪笑道。
“临凤明白,明白自己就算描眉化妆,也及不上白镜弟弟的一颦一笑,可是公主,临凤都为你做到这般模样了,难道你都未曾心动过?”花临凤见软的不行,便想着用花墨桃的手段看看能不能打动这公主的心扉。
白镜!他也知道白镜?可是如果细细想来,这白玉离与他熟识,他应该知道白镜,只是他为何现在会有意提及白镜,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
“你以为就描个眉,画个眼便觉得自己是个美人儿了么!”未央不想将话题扯到白镜身上,故而寻了个说辞将白镜这字眼给扯开了。
“当然不是美人儿,但我今日既然来了惠兰轩,就没想过要完整的出去!”花临凤起身走向未央。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未央心中警报开始低鸣,危险即将来临。
花临凤一步步靠近未央,未央一步步朝后退去,小锦现在在司药阁帮忙,而红莲早早的便没了踪影,难道要喊那些站在门外的侍卫?
可未央最终没有喊叫出声,因为花临凤在进一步靠近未央之后,便直接将其打横抱起,一个跃身跳下假山,随后几个箭步便入了未央所住的寝屋!
花临凤这举动,是在刺探,刺探现在的公主是否真的已经与之前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