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昶隽心里大痛,不知怎么出言安慰,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帮黄蕋抚背,焦灼的眼神无处安放,还是黄蕋先沉不住气,噗嗤一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你在担心我呢?”

“我自然担心。”

“可我毁容了呢!”黄蕋的语气可以说是欢快的。

“你别胡说,会好的。”

“你说皇帝知道我又是得了传染病,又是毁容了,还要我不?”黄蕋见这个木头疙瘩还没反应过来,又补了一句。

黄昶隽皱了皱眉头,“他不会要你的,我会处理好的。”忽然像是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这……是……故意的!”

黄蕋一歪头,俏皮地笑了。

黄昶隽用力按了下太阳穴,神色深沉,不如想像中开心,“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黄蕋自然不会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不过是担心自己罢了 。于是更加乖巧,笑眯眯地听他教训。

黄昶隽一看她这模样,也下不了口,用力揉了把她的头发,就当是原谅她了。

“昶隽哥,我爹不是封锁了我生病的消息吗,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我有个侍卫当时正好在屋外,看到大夫进出,觉得事情不对,我一回来便通知了我。”

“这么巧?”

“可不凑巧吗?”

黄蕋不疑有他,“对了,昶隽哥,若是我爹封锁了消息,我又没有在入宫之前康复,那算欺君之罪吗?”

“你这眼睛眨巴一下,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黄昶隽帮她掖了掖被子,“这消息要是捅出去,你爹可有得头疼了。”

“那便让他头疼去吧。”黄蕋没心没肺地说。

黄蕋对黄咸有着莫名其妙的毫无愧疚感。不知是从她娘被禁足芜院,还是从听到黄昶隽被绑之事开始。

“你这个没心肝的。”黄昶隽点了点她的鼻头,眼里的笑带了沉思。

养心殿里。

“病了?”刘骜倒是难得没有在批折子,他喜好书画,用的墨闲暇时也愿意自己亲自研磨。

“听说是病了,好似还病得不轻。”任霖岭一板一眼地回答。

“呵,病了该怎么办?”

“病了就该治。”

“哪里的大夫医术最高明?”

“臣知道了!臣这就带上御医去。”任霖岭目光毫无波动,就要退下。

“不,你不知道。”刘骜放下墨锭,定定地看着他,“把她接进来。”

任霖岭终于出现一丝迟疑,可是很快便调整过来,“太后那边?”

“朕接个要册封的女人,她有什么话说!”刘骜的脸上终于不是一以贯之的自信,而是出现了一抹不耐和厌恶。

“是!”

第二日早朝。

“黄大人留一下,其余众卿家无事便退朝罢。”

“陛下。”黄咸心里打着鼓,不知是哪个走漏了风声,昨日黄昶隽特地告知他,蕋儿病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没想到这么快,皇帝就知晓了。

“黄大人不必紧张,于礼而言,朕还要称呼你一声岳父大人。”刘骜踱着步子向黄咸走近。

“陛下言重了,老臣……”

“哎,”刘骜一抬手,打断了黄咸的话,“朕听说黄小姐病了,且病得不轻。”

“陛下真是耳聪目明,小女……”黄咸拱手正要解释一番。刘骜今日像是有心与他作对,生生噎回去。

“黄大人,咱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也别这么客气,我明日派人将黄小姐接进宫来,宫里御医定是能保黄小姐身体安康。”

黄咸听了先是欢喜皇帝比他想的要重视自己闺女,然后担忧地说到,“老臣谢过陛下好意,只是……”

“只是什么?”刘骜眼睛一扫过来,无形的压迫感便笼罩在黄咸身上。

“只是小女福薄,这病不简单,怕是会传染,进了宫,怕扰了陛下龙体安康。”明显黄咸不敢讲他说的‘一家人’的话当真,仍是规规矩矩地循礼。

“传染?”刘骜心里吃了一惊,面上倒是不动声色,暗暗揣度了会儿,“此事非同小可,朕明日派遣御医前去,斟酌后再做定夺。”

“谢陛下。”

黄咸离去,刘骜坐在矮塌上沉思,好一会儿才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声。

“陛下的意思是派哪位御医前去问诊?”任霖岭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嘴。

“让小李子去吧,他处事决断,若是当真传染的厉害……”刘骜眼里闪过一抹戾色。

“属下明白。”

黄府此时正闹腾得厉害,黄咸早上没空追查到底是谁泄露了信息,不代表他就放任其自流。

“那日在小姐屋外的闲杂人等在何处!皆于此处集合!”

不大一会儿,院落里便聚集了不少人,大家不知道来此所为何事,开始还有人叽叽喳喳交头接耳,见老爷背身站着,威压隆重,气氛异常,也便安静下来。

安静不过片刻,黄咸缓缓转身,“那日小姐生病之后,我说过什么?”目光极慢地扫过,眉头浓重,只看见其中混进一人,稍有诧异之色,“你来做什么!”

原来是唐鸢,只见她闲闲散散地倚着一颗香桂树,树的阴影斑驳洒在她的脸上,衣服上,中和了她一身的碧色,以至于黄咸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她,涂了丹蔻的手折了带着绿叶的枝条,一摇一摇地扇着,一缕没有盘紧的头发,调皮地滑了下来,随着风一起一伏。

黄咸一介武夫,不懂风月,一声大喝,立马打破了这幅娴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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