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
我抬起头,摸着被撞的生疼的额头:“师父!你干什么呢!”
师父穿着我送他的那套白衫,月华之色,白发长垂,一派仙风。
他怒道:“你在干什么!怎么跑来和人打架!”
我不悦爬起,拍掉身上的泥土。
阿玲婉婉一笑:“对不住了道长,今夜得罪了你们。”
师父朝她看去,她又道:“所以我特意来跟初九赔罪,没想她还气着……”素手拍拍手里的锦盒,“你看,这是我特意为初九准备的礼物,她硬说是不值钱的小玩意。”
这么眼不眨心不跳的说假话,她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心下恼怒,可谁叫我们现在就在他们的地盘上。
“九儿?”
我走过去:“师父我们走吧,别理这个女人。”
经过阿玲身旁时,却被她不动声色的拉住,眉目意味深长:“初九?”
我冷笑:“想灭我口?”
“受你一个诬赖别灭你的口么?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残暴好战的南华长君?”说着看向师父,笑道:“道长,这四块碧玉翡翠是我们从凤隐城高价拍的,却被初九说是不值钱的小玩意,我见识不多,莫不如请道[长帮我看个真假?”
语毕,她身旁的婢女抱着那个锦盒朝师父走去,我一慌:“师父别碰!那是劫魄石!”
师父望着我,边伸手朝前走去,就要接过锦盒:“什么石?”
我怒的挣开这个女人。将那女婢强拉回来,锦盒跌落在地。我怕劫魄石散出,忙又挥臂将女婢砸向锦盒。盖住那四块碧玉。
这是我第一次将玄术发挥的如此一气呵成,巧妙精湛,快的连师父都没有反应过来。
女婢呕出一口血,大哭出声,我冲上去把她推走,挡住师父的视线,欲将那四块上古神石收好,结果愣在了原地。
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锦盒是上好的木材。一点砸碎的痕迹都没有。可是锦盒里的四块石头,却是切切实实的碧玉翡翠,玉品上乘。
我抬头看向阿玲,这女人,偷龙转凤的本领如此一绝,难怪会有恃无恐。
女婢哭闹着,阿玲也是满脸委屈,一旁的两个女婢摸着她被我挣开的手腕,什么时候肿的我都不知道。
我活了这么久。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女人这种事,完全懵了。
手臂一紧,师父将我狠狠拽起,不待他说话我便叫道:“师父你信不信我!确实是劫魄石!”
师父看向锦盒里的翡翠。怒道:“这是什么!”
我一怒,将翡翠倒出来,将整个盒子上下左右翻了遍。没有机关,锦布下是空心的。
我们的争打声引了好多人过来。不解的上前:“少夫人?”“少主?”
我不甘心,抬手抓来石头欲将它砸碎。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巫阵玄术在做障眼之法,却被师父一把拦住:“够了!”
胸腹间被我强力压制住的戾气和煞气让我狼全无,我怒道:“不够!用不着你管!她们要害我!”
杨修夷披着外袍,墨眉微拢:“初九?”
女婢大哭:“我家小姐害你做什么!你一介凡界之女,于我们……”
“你闭嘴!”我气得要炸了,“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
“啪!”
双耳一麻,我被重重抽打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疼,我难以置信的捂着脸,抬头望向师父。
四周一下子静了,我愣愣的,连眼泪都忘了要流。
身子很快被杨修夷抱进怀里,他愤怒的抬眸,我脑袋空空的,根本听不清他骂了师父什么,也听不清师父怒斥了他什么。
最后师父大怒,将我买给他的外衫脱下踩在脚下,拂袖离去。
我怔怔望着落了脚印的外衫,视线渐次模糊,终是委屈的哭了起来。
被杨修夷抱回房里,他让玉弓她们陪着我,然后出去处理阿玲的事。
我像只乌龟一样缩在被窝里,脸已经不疼了,可心里伤恸难受,心如刀割。
玉弓了解我的脾性,坐在一旁没有说话,我自顾自的哭着,良久,一个讨厌的女音淡淡响起:“初九。”
我一顿,慌忙抹掉眼泪鼻涕,掀开被子。
阿玲神色淡淡,墨描的眉,水蕴的眸,桃染的唇。
她坐在凳子上,望着我:“你还真能哭,哭够了没?”
我吸吸鼻子,想要骂她,却开始抽泣打嗝。
她端起茶盏,不疾不徐道:“对不起,害你被你师父打了。”
我冷笑,她转动茶盏:“本只打算用你的身子去试探下那只狐狸,看看他是否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可你真难缠。不过现在也好,一切都说开了,我防心是重,可此事关系重大,我不得不如此。”
听意思,杨修夷和秦域将一切都说开了。
我坐起来,抽泣着整理衣衫,她再次道:“对不起。”
说是道歉,态度却是盛气凌人的,我不想跟她缠下去,略略点了下头,想起劫魄石一事,正要发问,她却眉梢一挑,望着我胸口:“太灵暖玉?”
我忙将玉石塞进衣裳里,深怕她又哪根神经不对会来抢。
她却嗤笑:“紧张什么,这块玉是从我这儿换出去的。”
我一愣,她放下茶盏:“难怪劫魄石对付不了你,其实你能喊出它的名字我就猜到你对它有所了解了,未想你们渊源这么深厚。”
“你的意思是,我这块暖玉,是用那四块劫魄石换的?”
她淡淡道:“可不止这一块太灵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