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凑热闹,爱听故事,但只听个大概来调节下枯燥生活,深入研究还是免了。
我淡淡看向阿玲,她含笑点头,我也点头,然后在杨修夷身旁跪坐。
菜色不错,酒水不错,歌舞曲乐更是不错。
他们带了很多人,许多守卫佩刀而立,气势颇大,秦域的门客十分健谈,一向寡言少语的楚钦也融入了气氛。
我却一点都不开心,今日是师父生辰,明明就该是我们自己人热闹欢乐的时刻,主角却明显变成了秦域和阿玲,我花钱请来的三个橱子也为他们效劳去了,好菜主菜全往那端。
杨修夷早早发现我消沉,案几下的手一直握着我,这时,一个侍从上来在秦域耳边嘀咕了什么,秦域点头离开了。
我想将话题引到师父身上去,却觉得没意思,想了会儿,决定偷偷把这些玉石灵宝藏到师父房中,给他个惊喜。
跟杨修夷说了下,我借口上茅房,抱着一堆东西悄悄退场。
师父和花戏雪,丰叔还有邓和四人一个房间。
花戏雪没参加酒宴,进去时他正趴在地铺上呼呼大睡,这狐狸,连流口水都这么好看。
我刚在他旁边蹲下,他就睁开了眼睛,眸色朦胧恍惚,?愣愣望着我,迷离了半天,他抬起手臂,就要捏在我鼻子上时被我一掌拍掉,我笑道:“你干什么呢?”
凤眸略略睁大,半响,小声道:“野猴子?”
我望了圈:“我师父睡哪儿的?”
他指了指:“那。”
我过去把衣衫玉石藏好。回头道:“别说你知道喔,今天是他生辰来着。”顿了顿。我嘿嘿道:“他发现以后你最好夸夸他,有这么一个徒弟是他前世修的福气。”
他坐了起来。外衫半垂在臂上,他慵懒抚着太阳穴,凉凉道:“是前世造的孽吧,你送了什么给他?”
我有些心虚,这些东西虽然贵,但其实毫无诚意,只能怪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否则我早早一个月就会开始准备了。
解开师父的包袱,我将衣衫放进去。却看到一沓眼熟的信,是我在海滩上时要师父替我带回去给他们的遗书,这事我几乎忘了。
信封皆完好无损,连给师父的那封都没动过。
花戏雪好奇的走了过来:“衣裳么?你在看什么?”
我愣愣抬头,摇了下头:“没什么。”
黑眸望向信封,我忙抽出来全部塞到怀里,迅速跳转话题:“你怎么不去晚宴呢,多热闹啊。”
“你注意不到么?”他淡淡道,“那女人身上有屠妖障。我一靠近就头疼。”
我点了下头,他忽而又道:“你没觉得这女人眼熟?”
“眼熟?”
他俯身拨弄我那些灵石:“呆毛的正牌主人啊,呆毛不是亲了她一口么。”
“是她吗?”
“嗯。”
我随口应了声,将东西收拾好后问他:“那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有什么好吃的?”
“你最爱的烤鸡烧鸡麻辣酱鸡都有,还有……”
他忽的伸手:“嘘……”
我一顿,便见他探头探脑朝一旁走去。趴在了墙上,我忙跟着过去。
又是秦域和阿玲。两人的声音远远走来,一个沉默。一个质问他为什么要说自己是他妻子。
到我们外边时,秦域终于开口,淡淡道:“因为在凡界时我同琤兄提过你。”
“你……”
话被他一口打断:“得而不求,外人跟前有个念想总是好的,但现……”
衣衫摩挲,听动静,阿玲抱住了他,他微微挣扎,最后放弃。
女人低低哭了,良久,秦域推开她离去。
我不由低叹,觉得这姑娘挺可怜的,叹完好奇起她和呆毛。
呆毛身上无尘无蕴,没有妖气,更别提煞气,除了喜欢动不动喊着吃人以外,它怎么看都不像是魔族出来的。而且喜欢吃人的又不止魔族,烛司那丧心病狂的神族就喊的比呆毛还凶。
阿玲没多久也走了,我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也要走,狐狸忽的拉住我:“猴子。”
“嗯?”
顿了顿,他望着我:“魔界,你到底为什么要来?”
我皱眉:“怎么忽然问这个。”
他没有说话,眸色复杂,有暗涌滚过,静了很久,轻声道:“你活得太累了。”
暖意从心头滚过,我拍拍他的肩膀,一笑:“一般累。”
转过身,眼眶忽的泛红,怀里的一沓信封沉甸甸的,将我的四肢都凝上了水银。
我不知道卿萝多久可以找到我,在这之前,我会开开心心的在这魔界逍遥。等卿萝回来了,无论我和化劫的牵系能否解除,我都要离开他们了。
这是我的打算,可我没想到这打算那么快就被打乱。
我回去准备给狐狸弄吃的,远远便听到一阵哭声,歌舞都停了,一个女人在训斥一群女婢,有两个女婢哭得最惨。
阿玲俏脸淡漠,端跪在秦域身旁,我过去时恰听她不满的对秦域道:“扰了你们雅兴是我不对,可是这小贼不能逃掉!我一回房,说不准这证据便没了。”
说完,恭敬有礼的对杨修夷和师父他们赔礼致歉,听情况,大约是丢了什么贵重之物。
我觉得跟我关系不大,叫玉弓去弄些酱鸡腿送去给狐狸,然后回到杨修夷身旁,同他低低聊了几句就自顾自的去发呆了。
呆了小半会儿,听到一个女婢哭道:“既然如此,那不在场的人便都该有嫌疑,不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