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凛来到桑家的时候,桑家只有桑叶在院子里收晒干的衣服被褥。其他人要么去作坊里帮忙挖井,要么装着一袋瓜子去村子里遛弯,再要么就拿着针线找人请教花样子,连几个孩子也不知跑到哪里疯玩了。
看到郑凛背上的包袱,桑叶初出见到他的喜悦渐渐凝固在了脸上,平静的语气下不经意的流露出几分幽怨:“不是说等定亲之后再走吗,怎么又变主意了?”
郑凛走上前,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刚刚收到了紧急消息,所以我必须骑快马在明日天黑之前赶到府城,若非如此,无论如何我也不舍得现在离开。”
桑叶深深地吸了口气,盘桓在心底已久的疑问最终没有压住,还是问出了口:“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次收到的消息究竟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帮朋友找人?”
她不怀疑这个男人对她的感情,她也相信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不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离开,可正因为如此,她不相信他真的只是为帮朋友找人才离开。
郑凛不能袒露自己的身份和任务,却也不想编造谎言欺骗眼前这个即将成为他未婚妻的女子,只能说道:“我现在不能告诉你那件事具体是什么,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这一天不会让你等很久。”
桑叶定定的看着郑凛,终于确定这个男人如她一样,藏着不可言说的秘密。就如她一样,守住秘密不告诉任何人,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们不受伤害。
“你有难处我就不问了。”桑叶理解的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问了另一个想知道的问题:“那你总得告诉我,这一趟出去究竟有没有危险,什么时候能回来吧?”
郑凛几不可见的松了口气,为女子的关心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这一次跟上一次是一样的任务,不会有任何危险,至于什么时候回来,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年前我一定会赶回来。”
桑叶准确的抓住了“任务”两个字,这是上级对下级才会出现的情况,难道说这个即将成为她未婚夫的男人是某个秘密组织的成员?
几乎下意识的,桑叶的脑子里就充斥着前世听说过的,从网络上了解的各种黑暗组织,像反人类的恐怖组织,操纵乞讨团伙的犯罪组织,还有骗取别人钱财的诈骗组织……这个男人,属于哪一个组织?
郑凛不知道某人脑洞大开,要不是有一副端方正直的气质,三观也很正,极有可能被打入类似于前世的“黑涩会”那一类。
见桑叶的脸色变来变去,不想浪费半点时间的郑凛抬手碰了碰她的脸,疑惑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桑叶回过神来,连忙摇头:“没想什么,就是觉得要等很久才能见到你,心里就不大痛快。”
这话不是随口敷衍,眼下刚刚进入腊月,还要等二十多天才到月底,对于正处在热恋中的人来说,真的太久的了。
郑凛神情一黯,双手轻柔的揽住了女子的肩膀:“快了,很快就不会再这样了。”等他找到那两个人的下落,再过一两年就能时时刻刻在一起,再也不会分离了。
桑叶点点头,除了点头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谁让她就是看上这样一个人呢!
相聚的时间永远是短暂的,两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静静地说了会儿话,郑凛就要离开了。离开前他从腰间取下那把匕首,郑重的放在了桑叶的手里:“这是我送给你的定亲信物,以后外出你就把它随身带在身上,就跟我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保护你一样。”
“谁要你随身保护了?”桑叶嗔怪一声,也十分无语,很想说人家的定亲信物都是镯子钗之类的饰物,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变成一把匕首了?
不过她是个识货的,看出这不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匕首,对男人来说肯定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于是欣然的接了过来:“东西我收下了,不过你要是不按时回来,就别怪我带着你给的信物嫁给别人了。”
郑凛的脸色变了变,揽着桑叶的手不禁收紧了几分,说出来的话也是前所未有的霸道:“收下我的东西,这辈子我就赖定你了,不会再给你嫁给别人的机会!”
桑叶翻了个白眼,摩挲着匕首不想搭理这个明明没喝酒,却变得中二起来的家伙。
郑凛不肯放过她,摊开手理直气壮的说道:“你的信物!”
桑叶一听尴尬了,小声说道:“我娘就只准备了明天给你们家的信物,今儿个要是给你了,明天你爹娘来了我家拿什么给?”
定亲信物是要在媒婆的见证下相互交换,将来若是有一方悔婚,这信物就要还给对方,悔婚的一方对被悔婚的一方作出补偿,不然被悔婚的一方可以不用归还信物,这算是当下对婚姻的一种保护措施了。
察觉到自己在男人面前过于气弱,桑叶并不觉得没有另外准备信物是自己的错,她晃了晃手里的匕首理直气壮的说道:“谁知道你等不及今天就要走,还单独送我这个?反正我没有信物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郑凛一听,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盯着桑叶的目光透着几分委屈:“也就是说,你没有另外给我准备信物?就连明天要用的信物也不是你亲手准备的?”
桑叶一听,不禁又气弱了,眼神四下里飘忽就是不敢看郑凛的眼睛:“我又不懂这些,都是我娘安排的!再说了,信物是我掏的银子,也算是我准备的吧?”
郑凛深深地吸了口气,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