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盔甲铿锵之声,已越过墙头,传至偏房之内。
隐约间有猎犬的声音传来。
有急促的脚步之声匆忙赶来。
正是青鸾。
她一进门,便被屋内的气氛惊了一下。
下意识的打量洛姑娘身边这个自称是琅琊小候爷朋友的男子一眼。
“人已经来了,五哥去云州之前,便精通搜捕之术,他只有了一个时辰,他以有盗匪潜入燕京为由,便将大大小小所有可疑的地点全数搜了一遍,连正在办丧事的和硕亲王府上也没有落下。”
叶沉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有月光,缓缓抬起袖子,拉起洛书的手,“走吧”
洛书见他如此气定神闲,半点无慌乱之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青鸾道“你们去哪?”
叶沉道“当然是去见你的五哥阿。”
……
赫连玦骑在战马上,他身上还穿着那身黑红相间的礼服。
漆黑的天幕,被周遭如铁桶般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手中举着的火把照的明亮如白日。
滋滋啦啦的声响,与盔甲相撞之上,衬托的夜色极是静谧幽深。
在看到她出来的那一刻。
赫连那琉璃色的双眸狠狠一收,而彼时,齐齐的拔刀之声,将夜色里这种紧绷的快要断裂的气氛推到了极点。
他也不看叶沉一眼。
眸低怒色未退,“丫头,过来!”
洛书环视了一眼周围,所有的路皆被堵死了。
连墙头之上也最已埋伏好了弓箭手。
突围怕是无望了。
她下意识的捏了捏叶沉的爪子,这家伙竟然还能如此淡然。
“你要娶的了元敏公主,很抱歉,我不是!”
“你是不是,我说了算!”
他近乎濒临暴怒的边缘,一字一字,咬牙切齿。
洛书觉得这家伙之前看着挺好说话的,没想到脾气竟然这么暴躁。
“若我不愿意呢?”
赫连玦紧紧的盯着着她,而彼时墙头之上的弓弦发出争鸣之声。
“你不愿意,他就得死!”
叶沉依旧不答,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爪子却极是自然放在洛书的腰间,仿佛是故意让赫连玦看到一般。
赫连玦的理智几乎在瞬间崩塌,他忽然抬手,大喝一声,“都给我后退。没有命令不得妄动!”
长臂一扫,将副将身边的佩剑扫了出去。
那剑直直向着叶沉方向奔来,不用说也知道,这是无声的挑战。
叶美人松开了爪,身体如流光一般纵身一跃而起,于半空中一把接过了那长剑。
而彼时赫连玦早已骑马疾驰而来,忽然于半空中腾身而起,迎战而上。
两人身形极快,如蛟龙腾空,兵器相撞间,火花四溅。
在列众人哪里见过这种高手级别的对决,皆呆楞在那里不动。
两人从近处的屋脊之间,打到远处的屋脊之上,近半个时辰,却也难分胜负。
漆黑的夜幕下,唯两道身影如飓风怒卷,浊浪排空。
忽然胶着的战事发生了细微的改变。
那一道黑红相间的影子似有些力竭,而叶沉则是越战越勇,渐渐逼迫之势。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铿锵之声骤然响起。
几滴鲜血洒落。
众将士急急大呼“殿下!”
赫连玦身形不稳,从高处落下,他立在那里,手中鲜血顺着长剑,滴滴滑落。
而叶沉的脸色似乎也有些变化,但身上却无明显伤痕。
他一个利落的平沙落雁之式,站到了洛书身边。
此战,赫连玦败!
“你输了!”
叶沉的声音里并任何得意之色。
赫连玦骤然抬头,那双琉璃色的眼底滔天的怒火,早已将理智湮没。
他缓缓抬手,将嘴角边的那丝鲜血擦去,“众将听令,把公主带过来,若有人阻拦,格杀勿论!”
“是!”
叶沉捏悄她的掌心,低声道“放心,没事的!”
洛书紧后起了一层寒意,看着这些双眼通红随时要准备上来宰人的士兵,“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而彼时藏在黑暗里的隐卫齐齐闪身而出,将两人包围在中间。
两边局势蓄势待发,似乎每一个人都做好了血流成河的准备!
“你是准备用这十几个人来抵挡他的千人禁军?”
“当然不,重要的人物还未出场!”
洛书只觉一阵头晕,还未出场,这马上要开始血流飘杵了,到时候再出场有什么用?
早知道就不该跟着这家伙逞英雄!
“住手!”
一声尖锐的宦官之声,穿透黑暗。
远远可见明黄色的龙辇正匆忙的向此处奔来。
那些宦官踩着小碎步,举着旗帜,与这种剑拔弩张的场面一比,极富有喜感。
禁军一瞧是陛下来了,赶忙让出了一条道来。
金国老皇帝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眼,又狠狠的瞪着赫连玦。
忽然大喝一声,“老五,你这个孽子!竟敢私调禁军!你真是越活越糊涂!”
赫连玦道“是有人劫走了儿臣的王妃,所以才不得不如此!”
金国老皇帝显然看到了叶沉的爪子一直放在洛姑娘的腰间。
他看了一眼那些黑衣精锐,和墙头之上的弓弩手,“禁军统领何在?”
身后立马有一个粗犷的男人跑上前来,跪地。
“臣在!”
“把你的兵带走,别在这给朕丢人现眼!”
禁军统领看了一眼赫连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