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
他像一头濒临崩溃边缘的狮子,双目赤红与衣袍无异。
手持长剑,指着倒在地上的卓晏。
那女子易容过的申请依旧无法掩盖发自内心的凄楚。
她怆然失笑,随即抹掉嘴角边的那一缕鲜血。
“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她目光盯着地下那块被蹂躏过的龙凤丞相的喜帕,心中五味杂陈。
赫连玦握着长剑的手狠狠一紧,“她不会如你这般如此顺从一言不发的坐在这里,纵是易容的再像,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卓晏忽然大笑起来。
“你认出来也已经晚了,她早已逃出了燕京城,你赫连玦这辈子也别想得到她……哈哈……”
赫连玦眸中杀气渐盛,长剑狠狠一掷,却被人生生挡了下来。
耶律瑾抓着剑端,“殿下,她塔里木草原的郡主,不可阿……”
赫连玦虽怒极,但理智还在。
末了,他狠狠将剑扔在地上,大步离去。
接着外面传来了他调兵的声音……
耶律瑾看着跪坐在地上,花容失色的卓晏,脸上的易容已与那女子堪称是八分相似。
再加上灯光昏暗,他竟然也能一眼便看出破绽来……
不禁心生唏嘘。
“你起来吧,此事的错不怪你!”
卓晏显然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她笑着,流泪,“他竟如此无情,连一点颜面都不曾留给我……”
耶律瑾想起半个时辰前,那两个消失于偏门的背景,缓缓叹道“那又如何?这种事情终究是两情厢愿的!”
“呵,是阿,两情厢愿,我如此不堪,他却从未发现自己与我有何区别。”
这话说的无头无尾,却狠狠刺了一下耶律瑾的心。
他负手立在满堂的红烛之下,显得格外萧条冷漠。
“是阿,有何区别呢……”
呢喃之语,不知是感叹别人,还是断言自己。
彼时,行驶在燕京城街道之上的洛姑娘,看着距离的越来越多的兵马,不禁感叹,赫连玦这家伙的机敏性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章猛那傻子伸进头来打趣道“老大,你如何招惹了那个男人,看这布下的铺天盖地巨网的阵势,只为抓你,说出来别人都不信!”
“闭上你的乌鸦嘴!”
玉歌瞪他一眼。
好勇斗狠的章猛兄台立马偃旗息鼓。
洛书低头看着手中的自己标划的地图,“前面第三个路口左转,进入那个小巷子!”
“好嘞,坐稳了!”
马车急速的穿行过街道,湮没于喧嚣之上。
而彼时一队骁骑风驰电挚,为首一人红衣如火,面色沉郁,从正阳门出来。
赫连玦目光如炬,盯着城门内外来来往往穿行的人,“搜查城内所有穿行马车,客栈,一间一间的艘!另外,拿我手谕去找摄政王,将借调禁军。”
“是!”
“是!”
两队人马分别在一左一右急速得令前去搜捕!
彼时正穿行于小巷子的洛书,当然听到了大街之上传来搜查马车的声音。
“章猛,你带季飞回风满楼,玉歌你带朝华去铜元巷找伯颜。就在前面”
“那你呢?”
“那你呢?”
两人齐齐问道。
“我一个人哪里都好躲藏”
说罢一掀起车帘跳下了马车。
玉歌与朝华于前方巷口下了马车,极快的闪入了别院之内。
几乎在片刻,便有一队巡逻士兵拦截住了章猛的马车。
上上下下搜查了几遍,因见上面刻画着梁国的标记,索性也没有为难,便放行了,并嘱咐他们五日之内不要再乘马车出行!
章猛赶忙应了,带着季飞回到了风满楼。
玉歌带着朝华闪入了伯颜的院子。
伯颜见两人很是意外,但他认得玉歌,便知事有变故,也不多言,带着她二人便入内。
洛书跳下马车之后,在脑中极快的思索着燕京的地图。
四角最靠近城门的地方,除了风满楼似乎并没有其他地方。
她之所以让玉歌带着朝华去找伯颜,其中原因便是赫连玦对朝华极是熟悉。
况且她又不会武功,跟在玉歌身边也算是安全。
而且玉歌是凌霄门的首领,在燕京定然有一定的暗桩,与她联系也较为便利些。
况且,赫连玦的手下只知道是抓两个女子,如此一来,倒也省下了不少麻烦。
那么,现在她能去哪?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摄政王府!
赫连玦定然想不定,她从府邸逃出来后,会跑到摄政王府上去。
当然,还要再等等。
街道之上的气氛紧张起来。
这种紧张的气息连空气里都在流窜。
人们纷纷议论,是否是哪个江洋大盗流窜到了京城之内,亦吉是哪一个穷凶极恶的杀手被追捕。
洛书躲在一处街角之上,看着不远处的摄政王府。
天色已昏。
寥落的星子,铺陈于天幕之上。
而彼时亮如白昼的燕京城里倒处是火把。
摄政王府门前,却停靠着几辆豪华的马车。
洛书心想,也不知这车队主人是谁,这般运气好,若是再晚上一时半刻,怕也被赫连玦那家伙给扣住了呢。
她四处打量了一个地形,决定从后院的偏门进府去找青鸾。
摄政王府今日这般隆重,似乎在准备宴请招待什么人。
刚刚那马车之上,并无表情了何人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