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心中哀叹。
以前忙的时候没空伤春悲秋,现在好了,好不容易有了闲暇的时间,却被一个疯子给绑架了,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小桃那丫头该怎么办呢,所有人都回了京城,只有她自己没回去。
季飞这小子该怎么办呢,太后这个亲娘到是认还是不认……亲娘!
她忽然觉得头顶轰隆隆的响起惊雷,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太后是他的生母,那他的父亲又是谁?为何来接应他的是个金人?
大夏人与金国人长的有些相似,但若是细细观察,还是有些不同的,金的人肤色普遍呈健康的小麦色,而大夏人皮肤较白。
初见季飞时,玉歌说他是在南海,那时她一心想着,南海人的肤色偏黑,也就没过多在意……
思路一开始是错的,那么就会容易进入死胡通。
假设季飞的父亲是金国的某个位高权重的人,那么赵葵在去年四月初三那日,是否是要去打开城门将这孩子送出去,又或者是他是要与金国的某个人接头,误打误撞的打开了大门……季飞!
姓季,岭南王季家,太后元柔,赵葵,死去的那个金国使者,季飞的生父……
这些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越想越觉得季飞的身世,定然与云州城破,有不可推脱的联系!
“吾儿在想什么?眉头蹙的这样厉害。”月笙的白发在日光下极光耀眼,她细长的凤目微含着笑意,满是母亲看女儿的温柔。
洛书被这眼神看的心中一阵酸涩。
母亲!唉!
“在想一件事。”
月笙不解,“何事?”
洛书笑道“现在还没有想出头绪来,等想出来了,再告诉你,好吗?”
月笙欣然点头,“好”
“咕噜……”洛书的一脸窘迫,自昨夜头疼发作,到今日晌午,一直还未曾进食,她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吾儿饿了?”她笑嘻嘻的问道。
“是”
她环视一圈,一把夹起她,几步迈到了对面的山崖下的山洞里,找来一些干草,铺在地上,又环顾了四周“吾儿在这里等着娘,娘这就去给你弄吃的。”
说罢一风似得飞了出去。洛书看着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半山腰,一阵眩晕,可真会找地方阿。
她除非长翅膀,否则哪里也去不了。
哪里也去不了的洛姑娘,拿起一块小石头,在山壁上写字。
晌午的那三个字他有没有看到呢,应该已经看到了吧,否则怎么会没有继续追来呢。
她想了想,找了一块平坦一点的地方,又刻起来。月笙的速度远比她想的要快些。
她拎着一只血淋林的兔子,突然出现在山洞门口,又手里又不知从哪弄来一个包袱。一进来,将包袱扔在地上,里面是一堆干柴,她指尖动了动,干柴这上就冒起了火星。
她将那兔子架在火上烤着。
“为娘给你做件新衣裳吧,你看你身上这都破了。”
她拿起洛书的袖子晃了晃,的确破了一条大口子。
再加上她已四五天没换,再加上她四五天没换衣衫没洗澡,皱皱巴巴的。“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吾儿,你是为娘的小心肝,娘给你做衣服,你等着穿就是了。”
须臾之后,她拿起那只烤的半熟的兔子腿,递到她嘴边。
“吃。”
洛书看着上面还挂着血丝的兔腿,不知该如何下口。
“咕噜……”
这次不是她的肚子在响。
是月笙的。
她接过那只兔子,离着火堆放远了些,“你刚才靠的太近了,这样不熟,容易吃坏肚子的。”
月笙不好意思的笑笑,拍拍她的脑袋,“吾儿真厉害,娘亲没烤过这些,不太会呢。”
洛书忽然问道“那你之前都吃什么?”
“之前,之前,嗯,应该是有人给我送吧,不记得了。”
她又试探性的问道“那你以前就在这山里住吗?”
她目光看着月笙那一身红色的锦罗广袖长袍。袍底的边角以金丝线绣成的海水云牙的暗纹,而这锦罗正是蜀地所产的蜀绣,一匹千金,绣工更是卓绝,这件袍子并普通人家可以穿得起。
再联想她之前的种种,那些一岁到十三岁所做的衣衫,皆是上等的面料。
她的身份究竟是谁!月笙想了很久,她的头又开始痛了。微微细挑的凤目忽然变得通红,她倏的一下站起来,目光冰凉的看着她,忽然伸出了手,一下掐住洛书的脖子。
有长风自山间而起,将她的白女吹的翻飞。
洛书只觉得双脚离地,胸腔一阵憋闷,仿佛顷刻间便要窒息了。
她紧紧的盯着月笙的双眼,那眼看一片血海,忽然又是一阵清明,她握住洛书脖子的手,忽然颤抖起来。
一面说道“杀了她”一面又说道“她是我的女儿,不能杀。”
身体里竟然如同住了两个人一般。
“她不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已经死了!是那老和尚骗你的!”
“她是,她是!”
洛书惊骇的看着眼前的巨变,“噗通”一下被扔在了地上。
她剧烈的咳嗽着。月笙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只架在火堆上烤焦了的兔子。
她第一次发现,跟在一个疯子身边,真是的太危险了,随时可能一命呜呼,被扔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