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齐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回魂啦!”
沐九思回过神来:“可不可以多找些人来炼药呀?”
沈修齐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她道:“你当是烧水呢,还多找些人,这是炼药,炼药懂不懂?不是人人都会的!况且,这药方岂能随便外传。”
“对了,你刚才不是提到什么云虚真人和玄……玄……”
“玄朴。”
“嗯,玄朴,是不是只有他们才会炼这药?”
沈修齐点了点头。
“两个人分头炼,不就可以弄出更多的玉清丹了嘛!”沐九思说道,两个人的产量总比一个人要高,还可以轮休。
沈修齐的唇角猛的抽了几下:“玉清丹为云虚真人所制,但他老人家早已飞仙了,他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了玄朴。”
沐九思张了张嘴,话还没问出来,就听沈修齐继续说道:“云虚真人一生收徒二人,另一个只学了武艺,而且已经作古。所以当今世上只有一个人能炼出玉清丹。”
沐九思泄气地咬了咬唇,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玄朴也可以收徒弟呀,多收几个不就成了!”
“玄朴只收了一个徒弟,那人就是……你家王爷。”
沐九思敲了敲脑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如果不是很亲近的关系,人家怎么会把玉清丹给他,原来玄朴就是他师傅呀。哎,不对呀,南宫霄天好像不懂医术……吧?”
说到后来她也觉得不十分确定南宫霄天懂不懂医术。
试问天下除了当今的万岁爷和太后,谁人直呼燕王的名讳,何况是个小奴,还叫得那么自然。沈修齐的剑眉几不可见地挑了挑,果然有意思。
“王爷应该是没跟他师傅学医术。”
“为啥没学?”
沈修齐被她问得有点烦:“我哪知道呀!”
“你好像不大喜欢你的师叔祖和……和……祖师爷哦!”沐九思脑子转了几转才寻到这么个称呼,她实在是搞不清楚沈修齐该跟玄朴叫什么。
只见沈修齐脸色一黑:“什么乱七八糟的,还祖师爷,应该叫曾师祖!”
“管他叫什么呢,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们呀?”
为什么?这个问题还真不太好回答。有些事情不能说,比如他小时候没少挨南宫霄天揍,再比如挨完揍还被玄朴拖去上药,那药里也不知参了什么东西,刺痒刺痒的,折磨得他晚上都睡不好觉。偏偏这都是他自找的,他想赢南宫霄天,可总是以失败而告终,越输越不服气,越不服气就越要上。
尽管大了之后,他发现自己从中受益颇多,却还是有很大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只要看到那两个人,甚至一想起来,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咳咳,”左手虚握着放在唇边轻咳了两声,沈修齐正色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说什么?”沐九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话锋转得太快,她没弄明白。
沈修齐微抬起下巴,神情倨傲地问:“本子公遭了这么多天罪,难道你不该给本公子一个交待或者说解释吗?”
沐九思抿了抿唇:“事先不都跟你说了嘛,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的确,那天在大牢里,沐九思说相信他是被陷害的。问他,如果能帮他洗脱罪名,他肯不肯合作。他不觉得一个小奴有多大的本事,但小奴的主子却是唯一能帮他的人。于是,他决定赌一赌。
父亲来探监、他被押解京城、路上会遇袭,这些事情沐九思都跟他说了。而且特别强调,除非有人救他或杀他,否则他就得一路老老实实的。说白了,就是以他为饵,将真凶钓出来。
他想过,陷害他的也许是江湖仇家,也许是以前得罪过的什么人,唯独没想到居然会是与他一起长大的哥哥。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真凶是……他?”
“怎么说呢,”沐九思挠了挠额角,“仅仅是怀疑,是猜测。”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是跟你讲了农夫与蛇的故事吗?你没听懂?”
“你又没明说,我只以为是我认识的人。”沈修齐带着几分怒气,让他去做钓饵,却又不说明白,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不好。
“你师叔祖不想你平白替人顶罪。”
沈修齐剑眉拧起:“你说什么?”
“唉,”沐九思叹了口气,“这么跟你说吧,最开始一切矛头都是指向你的。但后来我们知道了一些沉年旧事,这些事足以让沈修言产生杀人动机。本来正在极力收集证据,你却因为跟人在青楼争风吃醋差点杀了人……”
“你别乱说,什么争风吃醋,本公子是被人设计了!”提起这事,沈修齐的脸上就挂不住。
简直就是欲盖弥彰,不过那气乎乎的样子倒是挺有趣。
沐九思菱唇微翘:“你现在才知道自己被人设计了?”
不等他回答,又继续说道:“其实你对那晚在知春堂里发生的事情只是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但当你听说崔良俊只是受了伤,并没有死,以为动用些关系,赔些钱事情也就能把事情了结,所以连看都没仔细看就承认剑和帕子是你的。”
“大牢里光线阴暗,我又宿醉难受得紧,一时没看清罢了。”沈修齐有些尴尬地解释。
沐九思认真地看着他,开口道:“那个时候,你承不承认都已经不重要了,有好几个同时看到你用那把剑刺伤了崔良俊。至于那块帕子……青楼女子可用不起,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