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亦竹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叶玖同样没什么特别神色。倒是让旁观的人为他们捏了把汗,这个世上不治之症太多了,他们真的可以治?
“快让开,快让开。”几个大汉抬着一个门板,上面一个大胡子壮汉,却不省人事。
人还没被放下,又有吆喝让开的声音,只是这次比较有气势,是乘着马车来的。
车夫停下马车,深深为自己捏了把汗,实在是在这么多人当中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还不能伤着人真是高难度技术活。
马车上抬下来一个穿着锦缎衣裳的老人,已经人事不省了。
再看马车上的标记,有一个大大的赵字。
人们的猜测开了,都猜这是哪个赵家,很快就有人认出了那位老人,就是赵记糕点铺的赵老太爷。
议论声那么大,叶玖当然听到了,挑挑眉,原来这位就是那个糕点贵死人的赵记糕点铺的老太爷啊。
抬着大汉的几人面面相觑,同时露出一抹焦急,这样的两个人摆在这里,想想就知道大夫会救谁了?
默默叹了口气。
“大夫,求你们救救他吧,他家中老的老小的小,可都指着他呢。”这时候抬着大汉来的另一个大汉犹豫着开口。
“大夫,救救我家老太爷吧,我家老爷定有厚礼相谢,而且你看他动都不动了,恐怕已经死了吧。”赵家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说着还去探了探床板上男人的鼻息,吓得一个哆嗦,跌坐到地上。
真被他说中了,男人已经没有气了。
抬男人来的几个大汉见到赵家管家吓得那样,都有了不好的预感,之前的说话的那位也去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叹了口气,摇头道:“抬回去吧,已经走了。”
这时候人群里有妇人孩子的哭嚎声传来。见到床板上躺着的男人就扑了上去,一个劲说着自己命苦,丢下孩子和双亲给她如何是好。
这一幕似乎那些大夫都是司空见惯的,除了有些暗自叹息外。也没有什么特别动容的神色,倒是一旁看的人,有不少在抹眼泪,特别是陈娇娇,瘪着嘴,抹着泪,看的陈正邦心都碎了。
而这时候底下也议论开了,原来是在议论赵老太爷的。
这个老头脾气古怪,有了病从不肯找大夫,就是典型的讳疾忌医。这不拖到病入膏肓了,也就只有在家等死了,只是都到这地步了还抬来作甚?
这样两个人还有什么可治,一个死了,一个马上要死了。众人摇头,还是等抬个能治的过来再说吧。
叶玖正要往被门板抬来的,被确定已经死了的男人身边走去,却被薛亦竹抢先一步,“你来治他。”
众人以为薛亦竹在说胡话,特别是药铺联盟,这人脑子坏掉了吧?这人都死了。还治个球啊!
“薛亦竹,你疯了,死人如何治?”和济堂的东家怒吼道,额上青筋直冒,其他东家掌柜脸色同样难看。
薛亦竹根本不理他们,自顾自往男人那走。
叶玖嘴角抽啊抽。她深切怀疑这人根本就不是为了替药铺联盟出头的,是专门来给这些个东家掌柜调节情绪的,瞧这一个个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郑泽忠则是松了口气,刚刚叶玖踏出的那一步,险些把他的心给踏到了谷底。
这人本来就死了。这要是叶玖跑去插上一脚,那还不得变成叶玖给治死的啊,现在这样最好,让那家伙逞能去治好了,他们只要在一旁看着,他们就输了,他算看出来了,这个薛亦竹压根就是给他们添乱的,害他还担心了两天,怕他今天会耍什么阴招。
“你不觉得你占便宜了吗?”叶玖淡淡道。
“谁让我先说的,谁先说谁就先选。”薛亦竹眼里有笑意,果然不愧是邵志涌的徒弟,如果叶玖也和其他人一样,觉得这个男人已经死了,那这场比试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看了眼躺在那里的赵老太爷,眼里的期待不言而喻。
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叶玖,呵呵,邵志涌的徒弟怎么都叫什么玖?有意思。
叶玖耸耸肩表示无所谓,“这比试要怎么算结果?”
“当然是谁能把他们彻底治好就谁算赢。”
众人风中凌乱了,这两位不会是被刺激的脑袋都出问题了吧?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要给这两个人治疗?
两人没有理会其他人怎么看,而是各占一块,就这样开始了。
叶玖需要一个打下手的,本来陈娇娇就要不顾她爹的反对跑过去的,但是陈康达先了一步,她只得作罢,但是小眼睛里的满是崇拜。她一点不觉得叶玖会乱说,她说能治就是能治,她脸上的痘痘那些个大夫还不是说不能治,结果呢。
陈正邦原本只是来看看热闹的,但是现在他不这样想了,他有了自己的打算,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还有一丝阴霾一闪而逝。
陈康达拿来叶玖需要的一切,就在旁边蹲着,随时等候叶玖的吩咐,只见叶玖取出银针在火上消完毒,然后素手翻飞,很快赵老太爷的身上就扎满了银针。
离得远的众人都看的目瞪口呆,更何况近处的陈康达和赵家的那些人。
陈康达的眼神闪了又闪,他一直知道叶玖的医术很高,没想到高到这种程度,这施针的纯熟精准程度连京城的太医都无法做到,她是如何做到的?
越是接触越觉得叶玖就跟个谜一样。
他已从母亲妹妹们口中得知,他的命就是叶玖救回来的,而且他家竟然和叶玖家还有那样